這尊女菩薩咱惹不起,能躲一下還是躲一下的好。反正是你老胡圖個嘴快惹來的禍事,自己去解決。
所以,張青山就想推脫了——事實上,他一直樂於在這種事上看胡英澤的笑話,畢竟,這樣的笑話可是萬分難見,尤其是在胡英澤身上:你見過哪個政委被女下屬逼的四處躲?更何況,這要怪還就怪你喝酒後最快。
“打住!打住!陳姐,我現在不是團長,而是突擊連的指導員,論級別,咱倆差不多,所以,您的事找我沒用,我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少來!”陳姐依舊抓著張青山的左衣袖,嘴上卻討好著:“咱們突擊團,你不當團長誰能當?別人要想當,我還不同意了。”
你同不同意有什麼用?
想是這麼想,可別人給你麵子,你總得上道不是?
“行!陳姐,就您這話,你放心,等我當上了團長,一定給您解決這個問題。”
誰知,陳姐反應很快,根本就沒上當。
瞪著張青山,沒好氣的說:“團長,你少糊弄我,什麼叫你等當上了團長再給我解決這個問題……”
說到這兒,陳姐低下頭,看似是在想問題,可是,陳姐的眼神裏卻充滿了狡詐。
“對了,團長,我記得當時政委答應我這事的時候,您可在一旁笑嗬嗬地跟著點頭。所以了,這事你也有份。今兒找不到政委,我就隻好賴上你了。”
“我……我……”張青山被她這耍無賴的方式和臉皮的厚度,還有胡說八道的能力,給弄的徹底沒話了。
心裏則立馬打定主意:不行!不能再跟她磨了,要不然,她很可能就把火力轉移到我身上。
還沒等張青山想到辦法,陳姐卻笑道:“團長,您素有急智之名,要不,您給我想個好辦法?”
張青山立馬肯定:看你這架勢,是正要賴上我了,不行!得立即想個辦法把你這大包袱甩給老胡去……我還想舒坦的過個年了。
於是,張青山也不跟她磨牙了,直接問道:“老胡現在在哪?”
“從前天到幾天,幾個縣的代表陸續來慰問咱們。這不,今兒一大早,又有人來慰問咱們,隻是人數有點少,跟特務一樣,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地,深恐別人發現了他們似的……別的不說,光看他倆的穿著,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真是的,到了咱們突擊團團部還這樣,這不是對咱們突擊團不放心的意思嗎?哼!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定是有求於咱們,又怕被人發現了。”
這幾天沒什麼事,張青山舒舒服服待在突擊連裏,晚飯時則回家,小日子過的很是滋潤,根本就沒往團部去過——主要是,他這團長又被降職了,偏偏這大過年的,下麵的幹部要來團部開會,他覺得有點沒臉見人,所以,找著借口不去團部轉悠。當然,老戰友,老部下特意來看望他,那就另當別論,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到時間,絕對不主動見老戰友們,免得自己臉麵發燒。
所以,他雖然聽說鄉親們來突擊團看望大家,可具體的,他不知道,也覺得這樣的事,他一個降職的團長,更沒臉麵出頭。
“陳姐,你這眼光倒是越來越老練了,居然隻看一眼就能確定對方是不是……呃~!”張青山笑著點點頭,順口打趣了一下陳姐。可說著說著,他卻想到了什麼,愣了一下後,急著反問道:“陳姐,既然你都知道老胡在哪兒,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反而到指揮所裏待著?現在,更是抓著我不放?”
陳姐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偷偷瞄了眼張青山,見張青山滿麵笑容,隻是眼神裏的疑惑卻越發濃烈,她隻得說:“跟接待鄉親們相比,我這點事就是小事,所以,我雖然知道政委在哪兒,卻不好打擾政委,免得影響了政委的工作,破壞了咱們軍民一心的團結局麵,那可就是大罪過了。隻是,我這老是催促,大家全都是推脫,我這心裏就有點不痛快,所以,才借機到指揮所裏,跟他們鬧鬧……然後,等大家都被我鬧的沒心情了,政委一回來,我就可以讓大家幫我一起讓政委把這五把盒子炮批給我。”
今後誰要敢跟我說女子不如男的,老子一巴掌抽死他!看看眼前這位,有計謀,有膽量,還有厚臉皮,更是會在顧全大局的時候,又能繼續為完成自己的目的而做鋪墊的準備……一般的男人,幾個能有她這手段和能力的?
既然是好同誌,就應該得到嘉獎!
張青山一時感慨,點頭道:“你也不容易啊!”
“沒什麼。隻是我們宣傳隊要沒有盒子炮,光靠那些三八大蓋,會很不方便。同時,為了同誌們在發動宣傳的時候,能更為方和有底氣,我這受點罪過,不算什麼。”
張青山一時有點感動,正要誇獎陳姐幾句,卻見一個戰士跑來報告:“報告團長!政委請您立即到接待處,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