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光,都打聽到了?”
還有些氣喘的趙德光笑著點點頭,難以掩飾的驕傲,道:“花豹子的府邸在東區二街八號。不過,這隻是他的府邸,實際上,我打聽到,他還有兩個落腳處,一處在南區一街八號,一處在南區二街八號。”
趙德光說的有點急,正好見羅英傑遞過來一杯水,他接過後一飲而盡,這才繼續說:“這花豹子好色,明麵上的府邸內有一妻三妾,而在南區一街八號內,也養著一個有名的戲子,而我打聽到,他最近又弄了一房,就住在南區二街八號,聽說很是受寵,花豹子最近幾天,天天都在那過夜。”
見到胡英傑等人都有點訝異的看過來,顯然被他這麼快就弄到這麼詳細的情報而感到驚訝,這讓趙德光得意的補充道:“這花豹子有點迷信,所選的住所都是八號,不過,這也能看出如今花豹子在這裏的勢力有多大……”
“那個彭翻譯雖然平時就住在軍營內,可他在外麵也有一處住所,或者說,是養著他的女人的。就在咱們這西區的二街二號,離咱們這兒不遠。”
一屋子人全都沉默下來,或者說,都被他所說的話給震驚了。
一小會兒後,趙山河才正色問道:“德光,事關重大,這些情報都準確嗎?”
“絕對準確。”趙德光一拍胸口,叫道:“要不是為了確認,我親自一一跑了趟。我早就回來了,哪用得著這麼幾個小時。”
“說說,是怎麼打聽的?”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趙德光在這裏流浪了四五年,從叫花子一直幹到了收贓類的行當,經曆何其多,但也讓他知道了很多行業的規矩和特點。
像打聽這類低級的消息,最方便也是最快捷的方式,自然是向兩種人打聽——叫花子和走街串巷的賣貨郎。
叫花子為人所看不起,處於弱勢,所以,他們就必須要抱團取暖……雖說沒有影視中那樣等級明確的丐幫實力,可是,每個城市中總有些丐幫類似的頭目。因為生活不好,叫花子很多,他們沒有住所,卻遍布全城,很多事情必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隻要情報一綜合,自然明了。
而曾經在這一行混過的趙德光,自然很容易就能找到往日的朋友,跟他們按規矩打聽一下,自然很容易就知曉……隻是打聽個住所而已,又不是別的高級情報,自然不會引起太大的警惕,所以,很容易也很快捷的就知道了。
而趙德光也真是機靈,或者說,江湖經驗很豐富。雖然羅英傑沒有說,可他還是根據深重的去親自落實。
而他也舍得花錢,居然直接找到一個年級大點的賣貨郎,找了個借口,給了對方五角錢,請他配合自己,讓那個賣貨郎拿著個撥浪鼓在前麵時不時的吆喝,他則挑著擔子跟著,如此一來,因為兩人年級差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對父子或者叔侄了。
然後,他沒有直接詢問對方,更沒有套對方的話,為的是怕引起對方的懷疑,而是一路上跟對方東扯西拉的閑談,還時不時讚譽街邊的房子如何如何,順口問一句住的都是誰。
等到了一處目的地,他同樣隨口的發問,對方不知道是不是明白過來了,反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配合著——走江湖的都知道,天上沒有掉餡兒餅的事,無緣無故得了五角錢,要不說點什麼,就會有後患。
聽完,羅英傑大笑著拍了下趙德光的肩膀,道:“你小子行啊!不錯,很不錯!”
別人也紛紛含笑點頭。
正好,飯菜做好,端了上來。
雖然有酒有肉,擺滿了一桌——畢竟是來此執行危險任務,改善一下夥食,絕對應該。用張青山的話說“砍頭還得給碗斷頭飯吃,更何況同誌們出來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必須要盡可能的吃好。”更何況,這兩天要不在肚子裏存點油水,要跟平時一樣蘿卜白菜,哪有多少力氣去執行任務?
趙德光吃過苦受過罪,少年時能有口飯吃就感恩戴德了,所以,現在對於這一桌子菜,他沒有任何意見。隻是,他覺得有些不習慣,不由得輕輕碰了下羅英傑的右手,小聲問道:“哥,咱們就吃這些?”
“有酒有肉的,你還想吃什麼?”
“哥,我不是那意思,我以前吃過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出來執行任務,必然很危險,怎麼著也該找家好館子,好好地大吃一頓。”
“已經很不錯了。”羅英傑笑著搖搖頭,沒有回答,而是坐在趙德光右手邊的一個同誌笑著小聲說:“咱們也就是出來執行危險任務,才能改善一下夥食,要在平時,可頓頓都是蘿卜白菜加南瓜湯……你小子就知足吧!”
“真的頓頓都是這樣?”
“有的吃就該知足,咱們突擊團是共產黨八路軍的隊伍……”邊吃邊說了一通政策後,見趙德光聽的入迷,他笑道:“想當年,咱們還是紅軍的時候,四處轉戰,有時候打起仗來,一天一夜水米未進都是常事……後來長征的時候,一直趕路,一直打仗,居無定所……尤其是爬雪山過草地那會兒,別說南瓜湯了,就是野草也得省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