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爆炸中,他雖然沒聽見,可是,卻感覺到地麵不斷的震動,而且,感覺到城外好像也有點變化。
順著城牆垛子往外一看,原來,不遠處的小鬼子也正被炸著。
再順著往城牆上一看,卻見兩個戰士正你扔一顆,我扔一顆,不斷的往城牆下扔手榴彈。而城牆下的小鬼子被他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給炸的早就一哄而散,哪還有一點先前拚命的架勢。
仔細看看,原來,這兩個戰士一人腳邊放著一箱手榴彈。
張天河猛地一拍腦子:我真是蠢,與其到處收集手榴彈,還不如去找一箱沒有打開的手榴彈,那不是什麼都有了嗎?
於是,張天河轉身就去尋找。
等他好不容易籌齊一箱手榴彈和兩顆集束手榴彈後,彎腰抱著箱子跑到斷口處,卻愕然發現,對麵那兩個戰士正趴在斷口處,既沒有往下扔手榴彈,也沒有打槍,而是直愣愣地看著張天河。
張天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對他倆笑了笑,他倆也指了指各自的耳朵,又對張天河笑了笑,但都沒有說話。顯然,對麵那兩位戰士也跟張天河一樣,耳朵暫時被炸的耳鳴了,根本就聽不見。
然後,張天河靠在牆邊,把集束手榴彈放在腳邊,打開箱子,拿出一顆手榴彈,扭開蓋子,正要拉引線,卻發現對麵那兩個戰士都對這邊搖手。
見張天河不解的看過來,他倆急忙指了指下麵。
疑惑之下,張天河偷偷地順著牆邊往口子裏看去。
原來,口子的入口處,正有一輛被炸毀的裝甲車攔在了入口處,小鬼子們正用繩索和另一輛裝甲車,想把這輛裝甲車拉回來,一時間,小鬼子也沒有往這上麵扔手雷了。
張天河還是不解:他們拉他們的,咱們正好扔幾顆手榴彈下去,炸死這幫拉裝甲車的小鬼子,豈不是更好?
可是,對麵左邊那位戰士卻把手指放在嘴邊,然後右手二指交叉做了個前進的動作,左手再捏成拳頭,落在右手二指上,最後,雙手放在一起,做了個爆炸的動作。
張天河雖然還是有點不解,可是,他覺得自己應該理解了對方這種手勢所表達的大部分意思:既然自己等人的任務是盡量多的炸毀小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那麼,與其在這裏炸毀幾個小鬼子,還不如等小鬼子把這輛炸毀的裝甲車拉走,清空了道路後而再次派裝甲車上來的時候,自己再炸毀小鬼子的裝甲車,這樣一來,不僅同樣可以殺死裝甲車內的小鬼子,還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所以,對麵那兩個戰友才會急著製止。
張天河對對麵那兩個戰士點點頭,還不忘笑了笑……因為要保持安靜,以免讓小鬼子發覺上麵還有人,所以,張天河很主動的沒有開口。
反倒是趁著小鬼子忙於清空道路而沒有再往城牆上丟炸彈的機會,張天河再次搜尋了一遍自己這邊的城牆段,發現,沒有一個活著的同誌,心裏沉甸甸的。
回到先前斷口藏身處,趁著休息的時間,張天河邊用收集過來的腰帶和鞋帶加上手榴彈,製造集束手榴彈,邊仔細打量著對麵那兩個戰士。
很快,張天河就看到對麵兩個戰士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兩個戰士也同樣是灰頭土臉,很難從麵容上認出來。可是,左邊那個戰士的身材還是行為,讓張天河一下子就肯定,這是自己排裏四班的副班長張虎,大家都叫他小老虎。
不過,此時的小虎左耳朵沒了,鮮血早就然後了小虎的左半邊臉,看起來有些猙獰,至於身上受沒受傷,目視之下還真的沒發現什麼。
至於右邊那個戰士,是真的不認識,估計是剛派來的那個班的戰士。但這個戰士比小虎的傷勢要嚴重得多,他的右眼估計受了重傷,因為他的右眼被紗布綁著。而且,這個戰士的身上到處都是血痕,雖然看不見具體的傷口在哪,有多少,但是,在這個沒有敵人攻上來的前提下,用屁股想想業能想到,這些血,十有八九都是他自己流的。
而對麵兩人也趁著這機會打量著張天河……
倒是那兩輛衝進去的小鬼子坦克,和先前一樣,依舊不斷的在遊動,掃射。跟先前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多了一輛而已……坦克再厲害,在巷戰中也必須要有小鬼子步兵來相互配合,否則,坦克就等於失去了對周圍偵查和反擊的能力,說的通俗點,沒了小鬼子步兵的掩護,在巷戰中,單量坦克這兩輛坦克絕對開不了多久,就被會突擊團給炸毀。
下麵的小鬼子很快就把這倆橫攔在入口處的被炸毀的裝甲車拉走,然後,在小鬼子們歡呼聲中,第二輛裝甲車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