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對付小鬼子的坦克或者裝甲車?
就這個看似簡單,實則非常難的問題,張青山等人在戰前就專門請教過爆破專家們,並在隨後的全團動員大會上(連及連以上幹部參加)專門進行了深入細致的講解。
無論是小鬼子的坦克還是裝甲車,都習慣於跟步兵結合,相輔相成,相互依托來進攻。
而我軍沒有專門對付坦克或裝甲車的武器,就隻能靠集束手榴彈或者炸藥包--當然,還有地雷,隻是地雷非常少了,幾乎可以不計。
對付小鬼子的坦克或裝甲車的方法主要分為三種。
一,結合周圍的環境,利用坦克龐大的身軀不好轉彎之類的缺點,將其引入巷子中,再集中火力將其炸毀。
二,利用環境,如高樓的牆麵,趁坦克和小鬼子步兵走到牆麵時將牆麵炸毀,主要目的是消滅小鬼子步兵,然後坦克就如同沒了牙的老虎,可從其背後偷襲,將其炸毀。
三,這一點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或者麵對的,但是,當情況確實無法扭轉,而你必須要麵對死亡的時候,也就是你想跟小鬼子坦克或者裝甲車同歸於盡的時候,請一定要記住,不要抱著炸藥包衝過去,因為你絕對衝不到坦克身邊,就被其周邊的小鬼子步兵給打死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在二樓,不管是你抱著炸藥包跳樓,還是投炸藥包,都一定要注意引線燃燒的時間:投擲炸藥包或者集束手榴彈的時候,一定要投到坦克前麵,這樣才能留給引線燃燒的時間,否則,坦克過去了,炸藥包再爆炸的話,沒什麼用了……當然,這種同歸於盡誰都不想麵對,可問題是,戰場上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時候很多,所以,這一點也要考慮進去。
當然,還有別的辦法,但都算是比較少見,就隻能根據實際情況來決定。
戰士們表麵上都認為第一種情況最好,第二種情況適合大家配合,都很不錯,至於第三種情況,則被大家不屑。這樣的想法很正常,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誰也不願意無緣無故的死去。
可讓幹部們沒想到的是,戰士們一轉身,私下裏,大家居然都約定,一旦到了要拉小鬼子墊背的時候,大家一定要盡量啦小鬼子的坦克或者裝甲車墊背,好為別的兄弟們爭取活下來的機會。甚至,大家私下裏約定,如果誰真的是跟小鬼子坦克或者裝甲車同歸於盡,不管是不是真的炸毀了小鬼子的坦克和裝甲車,那麼,等這一仗結束後,隻要活下來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犧牲者的兄弟,犧牲者的父母就是大家的父母,大家一定會將其接到身邊養老送終。
而在領取武器的時候,大家都要求多分給自己一些手榴彈或者炸藥包,可因為要求的人數太多,突擊團的儲備有限,無法全員滿足,為此還發生過不少爭執。最終,大家形成了這樣一種默契:每一個班最少有一個炸藥包和一個集束手榴彈,或者是多拿點手榴彈來抵消炸藥包。而有些單獨行動的小隊,如薛宏桂所帶領的一班,除了本身沒人攜帶五顆手榴彈外,另外還攜帶了整整一箱手榴彈。而這一箱手榴彈中,有一半是其用兩個炸藥包跟別的班換來的,就這,對方還是考慮薛宏桂的麵子和他們班這次任務的重要性,才勉強同意。
麵對大家如此私下裏相互鼓舞打氣,以一種決一死戰的氣勢麵對小鬼子,張青山等突擊團主要領導聽到這些消息,大家既感動又無奈:感動的是大家的決死之心的勇氣,無奈的是相對於小鬼子來說,突擊團的武器裝備還是太落後,才會有這種拿生命去彌補武器差距的事情……而對於這件事的本身,胡英澤本來是想再次召開大會,就這件事做出專門的指示,要求大家不要有這種不活就死的想法,而應該多向未來看。可是,因為張青山和田國忠都覺得這種士氣可大用,最少也要等打完這一仗之後再說為理由,二比一,胡英澤隻得作罷。隨後,大家也都默許了這樣的存在。
就戰爭而言,任何事情本身都是為戰爭服務,包括士氣。
而正是因為突擊團有了這種你死我活,決死一戰的勇氣,才會打出到目前為止這樣的戰績,才會硬生生地把數倍於己的小鬼子,硬生生地拖在了三橋縣城,而使得小鬼子無法按其事先的戰略部署來進行。僅從這一點上來說,突擊團真的非常了不起了。不僅是政工幹部的思想工作了不起,戰士們更了不起。
“好了,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該出發了。”休息了五、六分鍾後,薛宏桂站起來拍拍屁股對大家說:“都檢查一下彈藥,尤其是彈夾,可別到關鍵時刻沒有子彈,那可就完蛋逑了。”
雖然都是老兵,都明白這一點的重要性,都會很主動的檢查,可是薛宏桂覺得,作為班長,這點必須要不厭其煩的提。用連長的話說,不怕提一千次一萬次,就怕關鍵時刻漏掉一次,那可能就是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和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