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伊麗莎白侯爵夫人才發現自己昨夜睡的是墨菲的房間,而墨菲自己,則在書房將就了一晚上。
身下堅硬的床板讓她享受慣柔軟床墊的嬌嫩身軀感到非常的不適應,但是這一切都比不上此刻她心中的後悔與懊惱。今日,在墨菲的意思下,伊麗莎白侯爵夫人被總督府的管家安排到了普通隨從的房間休息。而這一刻,她才發覺昨夜那奢華的房間居然是那位少年領主讓給自己的。
不過這個時候發現確實已經有些遲了。
而今,她才知道最初那位少年領主對於自己是非常禮遇的,他甚至將自己的房間讓了出來而在書房將就了一夜。不過在自己無禮的追問和失禮的要求下,這位少年領主顯然感到非常的失望。今日一切的舉動讓自己失去了他的好感,甚至讓他感到了厭惡。
想到這,伊麗莎白侯爵夫人心中就止不住的後悔。
如果沒有今日錯誤的舉動,憑借著最初的好感,再加上自己優秀的交際手腕,恐怕用不了幾日,自己就能夠獲得這位少年領主的信任,甚至能夠借助他的力量組建軍隊重新奪回失去的領地。
不過現在再想這一切卻是有些遲了。
因為在今晚沐浴之後,那位總督府的管家為她準備的不再是鑲嵌著銀線用柔滑絲綢編製的睡袍,而是一件非常普通的棉布睡袍。而昨日為她準備的那件華美豔麗的長裙,也被總督府的侍女們收回。現在擺放在她床邊的,是一件紅豔的棉布長裙。那老土的款式強差人意的顏色搭配簡直讓伊麗莎白夫人痛不欲生,在她的記憶裏,恐怕隻有那些一夜暴富的土鱉爆發戶的妻子們才會穿這種跟酒館流鶯沒什麼區別的衣服。
因為得到過,所以失去時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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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城鎮的物資並不寬裕,所以總督府的侍女們更好的執行了墨菲的吩咐。
她們為伊麗莎白侯爵夫人準備了一個普通仆從睡的房間,然後將一切之前予以她享受的絲織品全部收回,而隻是為她準備侍女待遇的生活用品。
這一下子等於是將伊麗莎白侯爵夫人打入了低穀。
不過才一日,這天差地別的待遇已經告訴她,自己在墨菲的心中已經被歸類到不歡迎的人物當中了。
隻不過是因為對方貴族的身份以及受到過的良好教育,他才沒有把自己驅逐出城鎮罷了。
不行,不行!
必須想個辦法重新拉近與他的關係。
否則的話,就真的隻能坐等貴族議會瓜分自己的領地了。
伊麗莎白侯爵夫人環臂抱在胸前,然後蜷縮著玲瓏有致的嬌軀,貝齒咬著嘴唇,心中默默思考著該如何挽回與墨菲之間已經變僵的關係。
一陣寒風吹過,伊麗莎白侯爵夫人不由顫抖了一下嬌軀,她伸手扯過有些單薄的棉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剛剛建立的城鎮缺少太多的物資,哪怕是總督府,目前也用不起太多玻璃這樣的奢侈品。城鎮裏麵僅有的幾塊有色玻璃和琉璃都被裝飾在墨菲的房間裏,而總督府其他房間的窗戶,則多是用布和紙張釘起來的。在這個還算寒冷的時節,那些普通鎮民的房間則幹脆用木板釘死。
房間的窗戶紙似乎有些破損,一陣陣的寒風正從破損的窟窿裏麵吹入。
窗外的風更大了,今夜似乎有一場大雨。
寒風呼嘯,山雨欲來!
此刻,這位曾經讓南部平原無數貴族垂涎欲滴的侯爵夫人正蜷縮在堅硬床板的一角,神色滿是驚懼地望著窗外的雷雨,心中不由回想起過去奢華舒適的生活,豆大的淚珠就止不住地從她的臉龐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