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貫在樓梯口攔住了跟在白勝身後的安道全。意味深長地看著白勝笑道:“官家隻讓你一個人上去。”
白勝看著童貫的眼睛,莫名地就有些心虛,不知為什麼,感覺童貫似乎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刺客一般。
但是既然自己的人已經到了這裏,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打自招不是?就硬著頭皮道:“咱……我看病從來都是與安醫生會診的,不信你可以問蔡太師。”
他心虛之下,險些把自稱了一上午的“咱家”漏出來,差一點就成了童貫的同行。
坐在樓梯口附近的蔡京見狀,立即圓場:“他的沒錯,老夫的病就是他們兩個會診治好的。”
童貫道:“縱使如此,咱家也要稟告官家一聲,你們兩個就在這裏等候……”
“讓他們上來吧。”趙佶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童貫閃身讓路,白勝和安道全先後進入二樓,隻見趙佶正躺在床上,身邊站著一名道士和四名宮女,而梁師成和五夫人已經不見蹤影,不知道是不是送到哪裏關押起來了。
白勝猜想這個道士必然是林靈素,見他還沒有離開王黼的家,心中就更是放心,心你的雙修秘籍和曆史書可都在老子的懷裏呢。
他看見林靈素也在打量著自己,目光閃爍不定,也不知心中想的是什麼。
且不管林靈素想的是啥,見了皇帝總該行禮的,白勝老老實實地給趙佶鞠躬下去,口稱“參見陛下。”心就算是衝著趙福金,我給你這個老丈人行個禮也是應該的。
趙佶卻是一臉的不悅,埋怨道:“白愛卿,你去哪裏了?為何滿城找不見你的蹤影?”
我擦,直接升級為白愛卿了,白勝一時之間頗不適應,卻不能怠慢皇帝的詢問,就按照早已準備的辭答道:
“微臣在城外有處石炭礦山,昨把它轉讓了出去,事成之後對方請我吃酒,卻吃的醉了,就就宿在了城外。”
童貫在一旁聽得就有些疑惑了,難道昨夜出城的那人果真是他?如此來那刺客真的不是他了,不過交割財產哪有半夜才出去的?此事依然存疑。
趙佶早就聽過白勝包了一座礦山,本打算處死他再將礦山收為國有的。但是此一時彼一時,既然現在需要名醫來為龍體保健,就不能冒然動手了,總該先聽聽他對自己病情的診斷才能決定。
卻不料他竟然已經主動將礦山轉讓出去了,轉讓給了誰暫且不論,他為什麼要轉讓這座金山一樣的礦山呢?
忍不住就要問個明白:“你為何要轉讓?”
白勝道:“微臣自知即將出征西夏,浴血邊關生死難卜,留著礦山又有何用?不若提前料理了後事,將來戰場殺敵就沒有後顧之憂。”
這番話得漂亮,就是童貫都不得不暗暗佩服,皇帝需要什麼樣的臣民?就需要白勝這樣的,一跟敵國打仗就嗷嗷叫著往上衝,不死不休的主兒!
趙佶卻不置可否道:“西征的事情容後再議,快來給朕看看病況如何。”
白勝當然知道趙佶的算盤,如果自己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那麼他就不僅不會繼續實施殺害自己的計劃,甚至連西征都未必肯放自己出去。反之則是該怎麼殺還怎麼殺。
於是道:“請官家露出傷處。”
趙佶鼻子裏“嗯”了一聲表示同意,床邊的宮女就上了床,將被子從下麵掀開,露出了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