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皮笑肉不笑地道:“還,給你留五塊錢,跟我來,我們到敬老院去,你的錢和煙就算孝敬政府了。”
算命人一臉苦相,道:“我還沒有吃飯,政府寬大,能不能給我留十塊,我好吃碗飯。”
陳勇怒道:“龜兒子還要講價錢,在講條件的話,就把你關起來。”
算命人也就不再言語,一張臉卻變成了苦瓜。
李辰忍不住問道:“既然會算命,就幫我算算。”
算命人抬頭看了李辰一眼,道:“這位政府天庭保滿,三年之內肯定要升官。”
陳勇踢了算命人一腳,道:“廢話,三年之後,如果沒有升官,到鬼地方去找你。”
經過算命人這麼一鬧,李辰心裏也輕鬆了許多,回到了房間,躺在了床上,準備休息一會。
李辰規劃的幾年之內一定要有所作為,可是現在一直都被修路的事情給牽絆著,就算是現在自己到市裏多走動走動關係,調離這並不是很難。
可是一想到自己這不就是給那些小鞋的人正中下懷,自己還不是個這麼容易就被打敗的人。
再說自己這時候要是離開榆東鎮,那麼修路的事情不就是要耽擱下來,越想越要堅持到底。
“幾年之內真的能夠平步青雲嗎?真能回去嗎?”
李辰一時有些心灰意冷,就全身鬆散地躺在床上,帶著些酒勁,不知不覺就沉入了夢鄉。
自己離開榆州的時候,那頓踐行宴上,自己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向女友承諾一定會功成名就回去,來了榆東鎮後,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過周琳,心裏真的十分想周琳。
帶著些自虐的心情,李辰關上門,一個人就朝了不肯動祠堂的柏老頭那裏走去。
他苦思良策,卻也沒有曆害的手段,站在路上,遠遠地就看到柏老頭的破爛的草房子,草房子有一個中年人在進出。
由於條洋村的村裏不通公路,修房子如果用磚,運輸的費用就和材料錢相差不多。
所以,條洋村的很多人家就地取材,用草來修房子,安全性也不如磚房。
李辰看著這座草房子和中年人,心道:“這個中年人想必就是徐州公安局局長柏文良,既然能當上徐州市的領導,想必也是通情達理的。”
帶著一線希望,李辰就朝柏老頭走去。
在房門口,李辰招呼道:“柏大爺在不在家?”
柏老頭從屋裏走出來,見是鎮裏麵的幹部,就氣鼓鼓地道:“這位幹部,不要來勸我,沒有用。”
柏老頭說了一句,就不再理睬李辰,徑直回了屋。
李辰厚著臉皮,道:“李大爺,你聽我給你講說。”
一位中年人從堂屋走了出來,問道:“這位同誌,有什麼事情。”
從中年人的穿著及相貌,李辰斷定此人就是柏老頭的大兒子柏文良。
李辰禮貌地道:“柏局長,你好,我是榆東鎮修路工程組主任,有一件事情想向你彙報。”
柏文良聽說是駐村幹部,臉上表情也沒有多大變化,他站在門口,自顧自地抽了一口煙,道:“請問有什麼事情。”
李辰感到了柏文良的居高臨下,他不卑不亢地道:“榆東鎮林準備要修公路,根據專家的設計,公路要從條洋村往上走。”
他指了指柏家祠堂方向,道:“從這個方向往上修路。”
柏文良四十來歲,穿了一件雪白發襯衫,很有些領導風度,他淡淡地道:“修公路是好事,我是支持的。”
話未說完,屋裏就傳來柏老頭的聲音,“他們修公路,非要從祠堂過,村主任不是東西,欺負我們柏家。”
柏文良客氣地道:“中國人傳統就敬重先人,如果要挖掉祠堂,我父親會很難接受,能不能改一改設計,不從這裏通過。”
李辰有些為難地解釋道:“公路是請正規的單位來勘察和設計的,主要是考慮地形,柏局長,你看這邊山形,兩邊都有陡崖,而且是大塊的硬石頭,根本無法修路,如果要改道,最少都要多花一倍的工作量。”
柏老頭走到了門口,道:“這位幹部,就算你說翻了天,都不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