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瞧不起他們的資深大夫們,此刻早就傻了眼,一個個活生生的像是吞了隻死蒼蠅。
可是那一雙雙眼睛,卻亮的可怕,放著熾熱的光芒。
看著他就像是在看閃閃發光的寶藏。
天才啊!
麵前的少年!
絕對是天才!
一場手術,足足做了三個小時。
頃南竹麵色嚴肅認真,頃沫小臉上的表情,也跟他如出一轍。
直到縫合了最後一處傷口,他才鬆了一口氣。
接過頃沫遞過來的剪刀,他剪下了最後一根手術縫合線。
剩下的收尾工作,一般都是由頃沫來做。
他的腦袋還蓋著被單,頃沫拿著消毒水去處理他脖子上的擦傷。
剛剛靠近,床上的那人突然伸出了雙手。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壓在了他的胸前。
絕望到讓人心碎的嘶啞聲音在耳邊響起:丫頭……對不起……
一個剛剛手術完從地獄被拉回來的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大力氣,死死抱住她不鬆手。
頃沫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
鼻尖是濃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夾雜著淡到幾不可聞的玫瑰花香。
熟悉到仿佛早就浸入骨血的淡淡香氣侵襲全身。
她身子一僵,心髒沒來由的開始抽搐。
丫頭……
耳邊傳來他嘶啞的喃喃低語。
不斷的重複著。
腦袋又開始疼痛,轟的一聲炸裂開來,她難受的死死咬住下唇,鮮血滴滴溢出,染紅了他胸前的紗布。
頃南竹臉色瞬間大變,伸手就把頃沫扯到了自己懷裏,斜睨著床上的人,目光越發的涼薄諷刺。
頃沫難受的咬住唇,小手痛苦的捂住腦袋:“南瓜,他是誰?南瓜?”
沒有看到他的臉,隻是聽到聲音,為什麼會那麼難過……
難過的好想要死去……
腦袋脹痛難忍。
丫頭……
喃喃的深情低語像是魔咒一樣不斷的在腦海裏徘徊,揮之不去。
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軟軟的小身子倒在了頃南竹懷裏。
他低頭,看著懷裏的小丫頭,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已經兩年了,她還是沒有忘記他嗎?
最後看了眼冥聖寒,眼底滿是血腥的殺意。
他彎腰抱起頃沫,頭也不回的離去。
在臥室裏全程圍觀他手術的人,此刻還深深震驚折服在他精湛的技藝上,直到他走了,一個個才回過神來。
水滴體育館,演唱會結束,歌迷們的熱情依舊高漲,大喊著蘭西的名字。
蘭西已經坐著自己的保姆車到了他在青城買的一棟小別墅。
別墅位於京郊,格局跟風格,竟然跟蘭家在陵城的那棟老房子相似,他當初看到就喜歡上了,毫不猶豫的就買了下來。
他住下來之後,就布置了一個錄音室,方便他自己隨時使用。
此刻,錄音室燈火通明。
他獨自坐在鋼琴前,彈奏著音樂。
麵前是一張早就譜好的曲,隻缺了歌詞。
他微低著頭,露出精致的側臉來,臉色蒼白的不像話,整個人也虛幻到恍若透明。
悲傷的音符自指尖流瀉而出,如訴如泣,聲聲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