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允一不置可否,卻再沒有出聲,看著頃南竹離開的背影,眼底寒氣瞬間籠罩了那雙溫潤的雙眸,似有薄薄的冰層慢慢凝結。
冷。
卻堅定。
他不會放棄的。
小沫沫是他的。
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
頃南竹在蘭西病房外的長椅上坐到了天亮,透過房門的玻璃,他能隱約看到裏麵的人影。
很想進去,可是又不忍心去打擾他們。
頃沫早上醒來,迷迷糊糊的打開病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麵的頃南竹。
他應該是一晚上沒睡,狹長的雙眸有些泛紅,黑眼圈很重,一臉的疲憊。
卻在看到她的瞬間絢爛一笑,沙啞的聲線性感異常,半靠在牆壁上,對著她張開雙臂:“老婆。”
頃沫心疼的跑了過去,小手摸著他依舊紫青的俊臉,鬱悶道:“臭南瓜,你怎麼沒回去睡覺。”
她說完,看了眼隔壁病房,神秘兮兮的小聲問道:“是那個漂亮哥哥把你趕出來了嗎?”
她說的漂亮哥哥,指的自然是冷允一,昨天晚上的時候,南瓜跟他說話去了。
不會是他不喜歡南瓜,把他給趕出來不讓他睡覺吧!頃沫很小心眼的想著,可是想到昨天那個溫柔美麗的少年,又覺得他肯定不會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來。
頃南竹不說話,狹長美麗的雙眸一眨不眨的深情凝望著她。
她小心髒跳了一下,很不厚道的皺著小眉頭:“那是你把人家給惹怒了,不好意思呆在裏麵了?”
這個還是有一點點可能的,南瓜對陌生人一向態度都不好。
“不是,老婆,我是在等你。”頃南竹沙啞卻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有點點哀怨,還有點兒愉悅。
大手壓下她的小腦袋,抬頭在她唇上啵了一口,滿意的勾唇笑開,額頭親昵的抵著她光潔的額頭:“老婆,我們出去買早飯吧!”
他指了指裏麵:“爺爺還沒醒嗎?”
頃沫笑笑的在他唇上又偷親了一下,用力的點頭:“嗯,我們去買早飯,讓他們多睡一會兒,南瓜,你說爺爺喜歡吃什麼呢?”
兩人手拉著手從走廊上經過,頃沫絮絮叨叨的問各種問題,頃南竹總是很耐心的笑著回答她各種奇葩的問題,還能給出更奇葩的答案來。
隔壁的病房裏,冷允一靠在冰冷的門框上,透過病房的玻璃,能清楚的看到他們兩個親昵的互動,清楚的聽到他們的聲音。
眼底冷氣驟然凝聚,他自嘲一笑,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他其實根本就一夜未眠,小饞貓明明就在他的隔壁,卻遙遠的好像隔著前世今生一般,他觸不到也摸不著。
他現在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吧!
所有人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
隻有頃南竹,才是她最熟悉最依賴最信任的那個人。
他微微蹙眉。
信任?
頃南竹做了什麼,他自己最清楚,如果從頃南竹入手,一點點瓦解掉她對他的信任,會不會更容易一點?
兩年前,他放開了她的手。
這次,他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他想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