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已經都8點了,西原沫洗完澡就跑去了臥室,頃南竹叫她看蘭西的新廣告她都沒聽到。
臥室裏燈光慘白,她坐在窗口,窗台上放著她跟冷允一在人民公園釣的小金魚,四條小金魚無憂無慮的甩動著尾巴。
她手裏拿著魚食,一點點的投進去喂它們,一個人悶悶的看著它們自言自語:“大黑,小金,允哥哥不久就會有女朋友了,不能常常來看你們了,以後就我自己喂養你們了,你們要快快長大哦!”
她說完,覺得鼻子有點酸酸的,冰涼涼的液體沿著臉頰滑落,一陣冷風吹過,冰冷徹骨。
她伸手抹去了眼淚,努力勾起一抹微笑來:“我應該祝福允哥哥對吧,可是我現在……我現在有點難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聽到曄爸爸說他去接人的時候,她就有點兒難受,心裏一直悶悶的,很想哭。
秋日的風有些涼,一雙白皙瘦弱的大手輕輕幫她掩上了大開的窗戶,低歎一聲,溫柔的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頭頂,低低啞啞的聲音動聽悅耳:“丫頭,別著涼了。”
他剛剛洗完澡,淡淡的濕氣夾雜著清淡的玫瑰花香縈繞鼻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轉過頭去埋在他懷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了起來,小手抱住他的腰。
他現在一天能站起來4個小時,其他時間,還必須要坐輪椅,她轉身的動作有點兒大,他身體晃了晃,最終穩住了。
略顯瘦削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眼底滿是心疼,卻自私的不想去提醒她為什麼難受,跟頃南竹共同擁有她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他不想其他人也加入這個陣營來。
“寒,哥哥不在。”西原沫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小臉羞得通紅。
她知道這麼做不好,如果哥哥在的話肯定會瘋了,可是這一刻,她不想讓他走,很想有個人留下來陪著自己。
“嗯,我知道,我留下來陪你。”冥聖寒低笑出聲,很想把她抱到床上去,可是現在的自己,除了堅持走路外,手腳還使不上任何力氣。
安靜的臥室裏,隻能聽到冥聖寒低沉悅耳的聲音,他在讀詩,英文的詩歌,從他嘴裏讀出來,就跟樂曲一樣動聽。
他半靠在床頭,手裏拿著一本書,西原沫安安靜靜的枕在他的胳膊上,偶爾會抬頭看他一眼,問他一個小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有些困倦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軟軟糯糯的小聲音已經染上了困意:“寒,困。”
他放下書本,把書簽夾好,低頭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晚安,我的公主。”
夜色寧靜,半開著窗簾,有銀色的月輝調皮的鋪灑進來,柔柔的,泛著有些清冷的光。
她悄悄睜開眼睛,借著月輝,能清楚的看到他蒼白的臉色,瘦削的麵頰,在月光的映襯下泛著暖暖的光芒。
他呼吸平穩,好像已經睡著了,她悄悄的抬頭,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小聲道:“晚安。”
她不知道,在她閉上眼睛的刹那,身邊那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悄然扯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