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舞會真是空前的盛大豪華,看來銀行家為了抬高女兒的身份,也真是下了大手筆,豁出去了。不僅邀請了名媛望族,還有各國領事也在舞會上玩的高興。江依依冷豔的挽著沈嘉俊的手臂出現在了舞會上,引得所有人都投來了豔羨的眼光,一顆顆玻璃板寒冷的眼珠子射出的寒光,足以殺死一個氣場不夠強大的女人,但此刻遇到江依依的金絲軟甲全都失了效,隻能在一旁扼腕歎息。男子們議論著依依的嫵媚,後悔著自己沒能早些時候發現這個高冷的美人。
他們不應該後悔,是依依自己把自己藏得太深了,在沒有遇到他自己愛的人之前,她是段段不會為了任何一個男人拋灑自己的魅力。田馨看到江依依和沈嘉俊這樣和諧的出現,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家庭敗落,人們就已經不待見他了,此刻江依依萬丈的光芒,閃的那些個年輕公子哥們頭昏眼花,本來還跟自己聊得挺好,現在全都隻談論江依依了,心裏的怒火和怨恨又莫名的添了好幾分。
音樂響起了,大家都拉著自己的舞伴在舞池裏飛舞,快樂的像蝴蝶,唯獨田馨,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整個舞會,人人都把注意放在了依依和沈嘉俊的身上,冷落了那位剛歸國的張小姐,聽人們在一旁議論的依依,嘖嘖讚美著依依,也隻能尷尬的陪著笑臉。試了關注度,但不能失了風度與雅度。嫁衣神功又有了傳人。
曲終人散,留下的隻是那些像迎客鬆似的杯碗盤碟,狼藉的散落在空房子裏。
林兒正準備一個人付了醫藥費回家,不知道李燦從何處得知林兒滾下山破的消息,急急忙忙丟下手頭上的賬本,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看到林兒因為滾下山坡留下的一塊塊已經結痂的傷口,眼裏心痛的滾下了晶瑩的珠子,他把林兒扶到病床邊坐好,示意手下去結了醫藥費,自己留在林兒的身邊,仔細的端詳著沒有表皮,剛好傷到真皮組織的傷疤,用嘴輕輕地呼著氣吹了吹,“疼不疼?”
“你剛剛不是已經施了魔法了嗎,現在不疼了。”林兒甜絲絲的回答。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以前自己跑出去玩摔傷回家的時候,父親也是這樣疼惜的幫自己吹一吹,很奇怪剛剛還疼得嗚啦啦的哭,一下子就不疼了,破涕為笑。
“我幫你整理東西吧。”
“我已經整好了。”
“沈嘉俊呢,他怎麼不陪著你回家。”說到這裏,李燦有點生氣。
“我讓他去給依依姐道歉了,是我自己摔下山的,他臭罵了依依姐一頓。”林兒輕描淡寫的說著。
“你不生氣嗎?你不害怕嗎?要是沈嘉俊愛上了江依依,你怎麼辦?”李燦扶著林兒停住了腳步,林兒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其實,我和沈嘉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林兒移動了步子,走出醫院,看到外麵絡繹不絕的行人和吆喝著做各種小生意的貧苦人們,突然垂了頭,想著什麼。
“你怎麼了,林兒。”
“沒有什麼,我胡說八道呢。”林兒抬起頭,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李燦送林兒回去的路上,林兒一直望著窗外,努力不讓李燦看到他任何的表情。其實那天不僅僅是江依依跟林兒見了麵,沈老爺也光顧了他的小花店,他很感謝林兒當年救了自己的兒子嘉俊,拿了一大筆錢扔給了林兒,希望他離開上海,不要再出現在沈嘉俊的世界裏,委婉的警告林兒,如果不照做,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上海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沈老爺雖不能隻手遮天,但還是有幾個肯賣他麵子的朋友,哪怕有李燦在後麵做他的後台,他依舊可以讓林兒在上海不能立足。一開始他還抱有期望,可是有了沈老爺這座大山,林兒有了放棄的念頭,還有一重原因是自己剛到上海受了依依姐好多照顧,他不能忘了這一份保護,所以他必須退出,必須離開,他和沈嘉俊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本就不應該有交集,隻是陰差陽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