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愛奧!”信靈兒也報以傻乎乎的笑。
唉!青諾氣得鼻子都歪了,鎖麟兒你不會和他一見鍾情吧!真是什麼妖精喜歡什麼妖精。
“這就是你養的花兒?”玉帶精恩將上下打量鎖麟兒。
語出惱了青諾和鎖麟兒,什麼叫這就是你養的花兒?
“注意修辭,注意身份,她是我妹鎖麟兒。”青諾把鎖麟兒拉到自己跟前,把信靈兒虛晃了一下,跟過來,被青諾假裝不經意的一揮袖給扇到一邊,真是什麼妖精養什麼物,破扇子遠扇著去。
這一番話替鎖麟兒出了口氣,兄妹情深的靠在青諾肩頭,撅嘴瞪眼,要不是怕磕壞了朱紅玉碗,她真想當頭給他一下子。
有青諾撐腰膽肥了。
難得這麼同仇敵愾,昨夜臨危鎖麟兒的句句哭喊,把青諾兄長的感覺給喚醒了。
“咳咳!”恩將看著同樣麵容不悅的老狼涯柯,尷尬的幹咳:“我隻說她像花仙子一樣可愛的。”
“這丫頭就是可愛,造化也好,緣分也罷,這次幸虧了她,我們才得以全身躲過此劫。”涯柯給了恩將一個台階,順便警示眼高於頂的恩將不可憑貌相小視了鎖麟兒。
“奧!”恩將平展展的黃裱臉起了褶皺,看鎖麟兒的同時,眼神停在了被鎖麟兒抱在腰間的朱紅玉碗上。
細眼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老家雀,賊著呢!
一秒鍾也不想再看到這張倒胃口的黃裱臉,幹嘛!在這兒還有閑情雅致嘮家常嗎?青諾抻抻很不舒服的腰:“鎖麟兒!哥累了,咱回家。”
“奧!”鎖麟兒衝千風笑笑,對著信靈兒擠了一下鼻子,不耐煩的青諾一拉,嗖!家夥,揚塵而去。
青諾陰鬱的坐在無涯洞的洞口,目光無焦點的投向遠方,幾場新雨過後,大地煥然一新,那樣毀滅性的災難後遺症被蕩滌幹淨,新的輪回,新的孕育,天地換了慈母的容顏。下麵的水流更加湍急。浩浩蕩蕩的氣勢銳不可當,濺起的水花疊疊盛開,壯美迷人。遠山出現新綠,向陽的地方濃密如綠胡茬,生機伸展向空曠而遙遠的視野盡頭。暗青的背陰麵新綠不肯光顧,便產生山的褶皺,粼粼條條就像是難以撫慰的暗傷,被不可名狀又欲哭無淚的辛酸痛楚覆蓋,隻等歲月的生機慢慢愈合到這裏,青諾的視線散落開來,重疊波折在那些褶皺裏。
什麼樣的生機才能覆蓋淹沒那些叢生在心裏的褶皺,並不留痕跡?
世界就是這樣,以它的規律存在,以不可逆的絕對姿態傲視眾生。
那些新綠張著惺忪的眼,失明在青諾大霧陰霾的心裏,終不能流淌成河。
這樣沒精打采的神情自打那夜天雷掃蕩之後,就成了青諾唯一的表情,話沒有,歎息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鎖麟兒時不時的鼓動提醒外出,青諾反倒戀起家來了,隻拿眼皮夾一下鎖麟兒,連話都懶得說,就把目光投向外麵,那眼神空的讓鎖麟兒心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