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一聲朱紅玉碗複原在鎖麟兒的掌心,藍煙迷眼,信靈兒去得快回得也快,貼著鎖麟兒的肩呲牙幹笑:“你看煙花也上癮了,真想讓這家夥把我放了啊!”
鎖麟兒一瞪眼,信靈兒禁了聲。
“冤家路窄啊!”鎖麟兒尚記得上次差點被他的炫光剪做了刨冰的事,至於後來的種種她是一概不記得了:“你就認準我們啦!你就黑上我們啦!我們招你惹你啦!”
“嗯嗯!”信靈兒跟著:“做道士也沒你這麼敬業的,值得傳頌,但也不能好賴妖不分啊!”
啞豹子搖著他那一腦袋蒿草,連連擺手並呲牙示好。
“啥意思!”做好了隨時跑路打算的鎖麟兒看看信靈兒。
“不打不相識?化幹戈為玉帛?看到兩個這麼清新脫俗的妖精,忽然想著要化敵為友吧!”信靈兒也覺得莫名其妙,但從感覺上沒了危機感,雖不明就裏,但還想邏輯一下,顯擺一下:“這充分說明我們是有人緣的妖精!”
鎖麟兒扭臉兒衝啞豹子回呲了一下牙,笑得不能再假,低低道:“不會是欲擒故縱吧!”
信靈兒不用模仿一直呲著牙裝有禮貌:“就他那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看像熟讀孫子兵法的人嗎?”
“講和啦!既往不咎?”鎖麟兒天生不記仇,千恨百恨,一個笑臉解決。
“不做敵人可以,我堅決反對和他做朋友,他太不講衛生啦!你看他長這麼大洗過澡嘛!”
哈哈哈!
鎖麟兒笑得山花爛漫。
啞豹子耐心等著兩妖嘀咕完,沒聽清什麼倒察覺到什麼,翻翻鼻孔,把頭頗孩子氣的扭到一邊,啞豹子渾身是膽,大小妖魔鬼怪沒怵過,但這個小妖精夜遊神態度曖昧,搞不好是夜遊神的親戚,那就得另當別論。
鎖麟兒不大笑了,抿著嘴兒看啞豹子微笑,啞豹子扭臉又呲了一下牙,假的把抬頭紋都逼出來了。
眉來眼去聊得挺尷尬!
嗚嗚!
啞豹子的褡褳忽然抖動起來,裏麵一物發出不間斷的直線音,啞豹子單掌擊額,亮線一閃,疏忽不見。
鎖麟兒信靈兒大瞪眼球麵麵觀:“哪兒又鬧妖患了,那警報拉的瘮的慌。”信靈兒拍拍腦門,忽的想起自己最珍愛的那撮毛兒立時一臉苦相,堅持把小翅子捂在頭頂。
“做什麼也不容易啊!以為就妖精難為呢!”鎖麟兒憋住笑,裝模作樣的感慨。
蘭周小城!
黃昏過度,夜色圍城。一江瑟瑟橋橋攔截,分割成段段不雷同的民生風景。漸漸稀落得的搗衣聲,換來傍水客舍居家的炊煙繞脊。
一衣帶水一江之隔的這岸那岸涇渭分明!
生活從來有不同!
初紅的串燈在排列有致的翹簷上,霓虹入水,被路過的漿聲搖碎成半江的星星燭火,起伏流淌繁華不作他處,絲竹弄風,弦樂迷眼,軟語啊噥,脂粉香濃微醺了晚風,魚貫而入華服健步高笑低語,好不熱鬧!
萍水逢歌舞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