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莫被消耗殆盡,那小小的心還被色雕木化成木質彈丸。
“怎麼辦?”鎖麟兒撤回綠煙,飄發裙裾獵獵如旗,感覺到莫離的謹慎,不禁微笑:“啞豹子!怎麼分離出千莫的心啊!”
鎖麟兒居然單純的以為隻要分離出千莫的心,千莫就可以和信靈兒一樣等待被解除木化。
啞豹子啞然,與鎖麟兒持平了速度,不知說設麼好,隻好看著萬丈高空下,那些梯田婉轉流暢的線條,光線在遊弋,色彩在遊弋,那些明暗分明的紋理在遊弋,薄雲輕煙朦朧,轉瞬,帽子山遠遠在後。
“啞豹子!”鎖麟兒大喝,什麼時候有心思觀景啊!“現在怎麼辦?”
“落葉總要歸根!隻要掌控住色雕,他會帶我們回到他的元根真身。”高參就是高參,偶爾得深沉一下。
“那什麼時候怎樣分離千莫呢?”鎖麟兒挺著急的,千莫臨危伸出的那隻手表白了她的悔悟和求生渴望,一路的血淚讓鎖麟兒梗堵難受,千莫也隻是個沒心機的小妖精而已,運氣不好而已,一直得不到自己的愛而已。
“大概不行了,鎖麟兒。”啞豹子真不想說出讓鎖麟兒難過的話:“她不同於信靈兒,信靈兒的鴿靈不在,被木化的隻是被改變的形體,而千莫這個笨蛋,她勞動色雕之初交換條件時就已經被木化了心,並做了通往色雕元根的隱匿通道,她太傻不知道而已,在色雕亡命逃竄之時,千莫的元神被蠶食虛耗殆盡,千莫回不來了。她的心也不能分離了,若強行分離,我怕會毀了色雕元根的線索。”
“什麼?”鎖麟兒停止了,是莫離的絞龍光負載她跟著色雕落葉歸根的本能飛馳,回首的臉被漫舞的長發遮蔽了,發隙,晶然有淚光閃過。
“千風還不知道怎樣,千莫就這樣了,她一直喊我救她的,啞豹子!啞豹子!”鎖麟兒幾乎泣不成聲:“我我我以為我可以救她的,我知道她知道錯了,她在彌補自己的過錯,千莫隻是任性而已。”
“我知道!”啞豹子不敢看鎖麟兒了,心裏柔軟婉轉的說不上是什麼滋味,自從認識了鎖麟兒,他的心裏就時常的被軟化的一塌糊塗,從前他可是硬邦邦的啞豹子,鎖麟兒真是個小妖精,鐵石心腸跟她呆久了也會心若柔水。
“除掉了色雕,千莫也算死得其所。”啞豹子本想拂去鎖麟兒的亂發,可總覺得有一雙嫉妒的冷眸不知在鎖麟兒的那個地方盯著他,沒有實形,但他知道那是莫離的心在瞪視他。啞豹子心虛的偏離了一點與鎖麟兒的距離。
一條大峽穀,呼嘯急轉,千莫被木化的心檀木色彈丸引領,緊接著穿梭過一片斑斕的楓葉林,眾山做高聳的圍觀,腹地流煙,影影綽綽的一株千年老榕樹盤根錯節的占據著大半個山坳。
“啞豹子!”鎖麟兒目之所及首先發現了色雕的原形,榕樹妖大概也感受了逼近的殺氣,索索抖動,枝枝葉葉在糾結絞索,無數的側根扭動,檀木色的煙霧蔓延了整個山坳。
近了,近了。
那一大片瘋狂舞蹈的蔭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