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豹子木訥的像個傻瓜,越想說話越說不出話,一時間話好像都飛走了。
“啞豹子!你說話!”鎖麟兒細語。
“他傻掉了!”信靈兒呲牙。
啞豹子伸手從鎖麟兒手裏拿過小鏡子,回頭給了信靈兒一鼻子:“就你討厭!”
鎖麟兒忽然的揚風擺袖,原形植株的兩根藤蘿蔓手臂一樣搭上了啞豹子的肩膀,一片葉子在啞豹子的鼻子底下婆娑散霧,馨香入鼻,啞豹子幾乎暈厥了,甚至聞到了帝諾花輕微的氣息。
“鎖麟兒!”啞豹子僵直在當地一動不動,任鎖麟兒抽索帝諾花藤,每片小葉子都像是鎖麟兒綿軟芬芳的手指在他的臉上輕輕來回撫摸。
啞豹子頭暈目眩,心這會兒忽忽悠悠,那會兒亂鼓瞎錘。
“又賣弄你的手藝!”信靈兒很嫉妒啞豹子此時的感受,在一邊幹巴巴的呆著。
鎖麟兒綠煙散去,啞豹子還沒醒過夢來。
臉還是黑臉,單眼皮還是單眼皮,豹紋傷沒了,啞豹子的臉幹淨通透想被鎖麟兒粉刷一新。
啞豹子深低頭,掌心動,破鏡子裏的自己煥然一新。
“鎖麟兒!”啞豹子大叫,臉拔節到鎖麟兒跟前,鎖麟兒吃吃笑,向後躲:“別激動!小意思啦!”
“你就是毀容再嚴重,比千風還嚴重,也沒關係,咱們的鎖麟兒輕鬆搞定!祖傳的手藝!”信靈兒酸不溜丟。
“那以後你就不要愛惜這張臉了,隨便弄,完了,我給你修補。”鎖麟兒拍打拍打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信靈兒瞪眼。
啞豹子笑。
“不去忘海了?不找護心鱗了?”啞豹子就沒信靈兒某些方麵機靈,指著鎖麟兒腰間銀網兜裏的血玲瓏問,信靈兒連努嘴帶擠眼他愣沒注意。
鎖麟兒的臉呱嗒撂下了,就像放門簾那麼幹脆。
血玲瓏在腰間咣當,鎖麟兒好像被燙著了,一會兒挪一下銀網兜。
“你找著嘴了,你怎麼專門哪壺不開你提那壺呢!沒話說你閉嘴行吧!”信靈兒擰著啞豹子的胳膊把他擰到一邊,啞豹子疼也不敢呲牙叫喊,嘴一抽一抽遷就著信靈兒步步回退。
“他們鬧別扭了?”啞豹子不明就裏的挨了一通擰,他喜歡鎖麟兒,但是不願意看到鎖麟兒這個樣子。
“鬧別扭?那是小打小鬧,現在是決裂了,以後別再提有關於莫離的一個字。”信靈兒回頭,鎖麟兒挨著一塊石頭坐下來,夜色裏隻看見晶晶亮的眼睛深望夜空。
信靈兒索性就把來龍去脈添油加醋的給啞豹子複述一遍。
“他怎麼可以這樣欺騙鎖麟兒的感情,還居然下了離蛟空契。”啞豹子都覺得難以接受很受傷害,那麼給他震撼的愛情竟然是徹頭徹尾精心包裝的騙局。難怪鎖麟兒那樣了,擱自己說不定早鑽了牛角尖,崩潰了。
“那鎖麟兒還留著血玲瓏幹嘛!這不添堵嘛!還不扔了。”啞豹子很急,反而怪信靈兒:“你幹嘛來著!不幫鎖麟兒,這樣,鎖麟兒多難受啊!”
“廢話!你以為鎖麟兒不倔啊!我要把血玲瓏扔了,她還不得把我零揪了啊!”信靈兒磨牙霍霍:“她說是報還莫離當初的再生之恩,說白了,她就是還放不下,心存僥幸,自欺欺人!”
“你不是信靈兒嘛!”啞豹子嘴尖舌利了一回:“你不是超生物智能嘛!你的鬼點子呢!餿主意也來一個!”
“你!啞豹子!”輪到信靈兒磕巴了,但醉死不認半壺酒錢:“我是不忍心打破鎖麟兒的幻想,那多殘忍!”
“你以為你多仁慈啊!”啞豹子反踢了一腳信靈兒,不再理他,徑直坐到鎖麟兒身旁。
大概鎖麟兒哭了。
啞豹子也學著欣賞夜色。
“人都是這樣,你放不下就說明你還不成熟,這有什麼呀!誰活著不得經曆幾回啊!”啞豹子老氣橫秋的仿佛他身經百愛一樣,末了還苦口婆心的一句:“鎖麟兒啊!別回頭!往前看啊!”
信靈兒差點兒氣笑了,在啞豹子後麵戳了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啞豹子也懷疑這話是從自己嘴裏禿嚕的嘛!
啞豹子幹脆低下頭,撓自己的頭,覺得這活比降妖捉怪難多了,有勁你使不上。
“我知道!我們不也看到喬哥兒和千風他們的故事嘛!還有娥眉和連生,還有凡夫俗子尋常百姓。”鎖麟兒啃著自己的手關節,勸人勸不了己:“我沒事!我隻是需要時間習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