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麟兒淺皺眉,莫離深皺眉,兩張臉一樣半信半疑的表情直直的看著花蟾蜍小心。
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
“我不說。你們非要我說,我就知道這麼多,你們愛信不信!不信,你去問問當事人龜婆就好了。”花蟾蜍小心緊張了,快快的說話,慢慢的繼續出溜,忽然的一抹頭,在莫離和鎖麟兒撓頭臆想之際逃之夭夭。
當然,莫離和鎖麟兒也沒有打算向龜奴求證,龜奴的後腦勺實在看不出什麼新意了。
大神們的感情糾葛身為小妖的鎖麟兒是不懂的,這並未有絲毫動搖龜奴在他們心目中的穩固偶像地位。
當然鎖麟兒和莫離也從未聽從龜奴的告誡,遠離夜信極淵,反而更頻繁的探險夜信極淵,數次近距離的窺視夜信弦娘弄指舞弦,甚至是夜信弦娘抱琴而寐他們也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半天。
夜信弦娘實在讓沒見過美女無數的鎖麟兒百看不厭!
更重要的是夜信弦娘從未表現出惡意!
鎖麟兒和莫離一直都是不甚聽話的孩子!
特別是莫離,越不讓他去的地方,他偏要去,把鎖麟兒也拐帶成鐵杆兒跟班了,反正惹了禍,鎖麟兒一抹眼淚兒,龜奴是不舍得多加責備的。
於是莫離和鎖麟兒成了和夜信極淵毗鄰的瓊海滄淵的闖禍專業戶,龜奴就是收拾爛攤子專業戶!
直到莫離和鎖麟兒折騰出瓊海滄淵,折騰出龜奴的手掌心,忘海對立了龍五,才惹出滔天大禍。
嘩嘩!
水鏡炫光連成一片,鎖麟兒尚在回憶中不能自拔,疊浪叢卷簇擁著夜信弦娘,水袖築障,鎖麟兒的水蓮台被輕輕地排斥。
夜信弦娘微微然唇邊牽笑,淡藍廣闊開來的水袖溫柔的輕擺,全無惡意,水牆鏡光蕩漾,將鎖麟兒的水蓮台外迫再外迫。
夜信弦娘溫婉的表達一種信息!
夜信弦娘也要鎖麟兒遠離忘海,這個動作鎖麟兒意會了,詫異了,懵懂了,繼而呆了。
“我要救龜婆!”鎖麟兒執臂引水海拔水蓮台對峙夜信弦娘的鏡光水牆,亂發後的明眸閃出倔強的淚光,鎖麟兒情感上不能接受夜信弦娘也站在自己的對立麵,她和莫離一直認為夜信弦娘是從來不會傷害自己的:“我要救龜婆!”
“我要救龜婆!”
鎖麟兒重複決心!
鎖麟兒指繞血玲瓏,彈指絞龍光,絞龍光歡騰遊竄出去,隻是小試身手的幾個迂回穿梭,夜信弦娘迫近的水牆瞬間崩潰成水花四濺,絞龍光跟進,疊浪衝霄,夜信弦娘駕水不穩,折身反袖背琴,絲弦錚錚,拓展的半壁水袖頂頭將絞龍光迫退,纏身的水鎖鏈與絞龍光交錯碰撞出電石雷鳴之音,夜信弦娘旋身轉腕,瑤琴在掌心飛旋,突兀而起的浪峰把鎖麟兒的水蓮台壓下。
“丫頭!龜奴沒事的!不要回忘海!在忘海之外逍遙吧!”
夜信弦娘反手扣琴,一輪風潮將她的話吹送到鎖麟兒耳邊,鎖麟兒猛然探臂,綠蘿速生將被夜信弦娘激怒的血玲瓏纏裹,指尖一搭翻腕扣在了胸腔,裏麵的一顆心突突跳痛,鎖麟兒不能讓莫離傷害夜信弦娘,鎖麟兒鼻翅呼扇,夜信弦娘送來的是龜奴的話,夜信弦娘隻是傳達龜奴的心意,她們是怎麼了?
“丫頭!在忘海之外快樂的生活吧!永遠都不要再回忘海!”
鎖麟兒用力的壓製暴躁錚鳴的血玲瓏,定定的看著目光冷柔的夜信弦娘,看她背琴止弦廣舒水袖,素指纖長擺動的極盡優美之姿,怒波漸止,水勢被規範出令人咋舌的高山流瀑,水簾汩汩獨立於滄浪之上,夜信弦娘至美其上與鎖麟兒的水蓮台臨淵並駕。
夜信弦娘掌壓瑤琴,絲弦蓄勢。
“為什麼?”
鎖麟兒蒂諾抽藤穩固動蕩的水蓮台,絲絲冷痛自心口蔓延,血玲瓏抗議鎖麟兒的製約,血色繚繞中的絞龍光不停的撞擊鎖麟兒情急貼附朱紅印記上的元神帝諾花片。
莫離想要主宰鎖麟兒,隻要血玲瓏寄體鎖麟兒,血玲瓏匹配帝諾花靈力,那麼眼前的夜信弦娘就休想成為進入忘海的障礙。
但是,鎖麟兒不能這麼做,她不能讓莫離一意孤行,她要答案,她要誰告訴她真相,哪怕比水祭台誅仙釘還要可怕的事實真相。
“夜信弦娘!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回忘海,不讓我回瓊海滄淵?龍五也還罷了,為什麼阻止我們回家的偏偏是你和龜婆?為什麼?”
夜信弦娘肩胛一鬆,水袖漣漪般蕩開去,舞動的長發遮蓋了睫毛垂垂的側臉,話語幽幽:“鎖麟兒!真相不重要!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原本就該快快樂樂的做你的小妖精,隻要遠離忘海!遠離瓊海滄淵!你就會好好的!無憂無慮的做你的小妖精!沒誰可以傷害龜婆,她的安危你無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