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深夜,王桐獨自來到臨洮西北五裏,這裏有一個狹小山穀,山崖峭壁環繞,隻有一處小小出口,仿佛一個天然的監獄。
穀口有幾個士兵把守,領頭的叫韓再勳,原先隻是一個小兵,現在是第四營裏的頭目,自然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看到王桐連忙敬禮說道:“報告,今天是第四批,男子五十四,女子二十一,一切都按大人的指令。”
王桐點點頭:“很好,你們可以走了,還是那句話,外麵若有一句謠言,你們這幾個都不用活了。”
眾人唯唯諾諾離開。
越過穀中的一片樹林,來到一處空地,幾個火把照明,數十人被綁手綁腳,脖子都捆在竹排上,每五人一串,仿佛十幾串烤肉一般,動一下都困難。
這些男子都是被俘虜的黃旗軍精銳,個個精壯,女子則是從各地搜羅來的娼妓、尼姑、女犯人等等,可費了不少工夫,看著一身黑袍的王桐,又奇怪又害怕,誰也不敢出聲。
王桐以苦力為名,將這些精壯俘虜拉到臨洮,就是因為在保勝煉製法器,上下耳目摯肘,不大方便,在這裏自己可以做主,無聲無息。
隻見他走到眾人當中,低哼一聲,身上光亮大起,一個奇怪物件緩緩浮現在胸口,似乎是一麵巴掌大的小旗,一麵粉紅,一麵黝黑,不知是何物製成,非絲非綢,非布非帛,看上去柔軟異常,有著詭異的質感。
小旗漂浮在空中,波浪般起伏不定,有如活物,隱隱約約傳出奇異的聲音,仿佛有無數男女在尖聲慘叫!
這一幕奇異景象,讓眾人都嚇得哆哆嗦嗦。
王桐雙手遙遙護持,默默運功,臉上青黃不定,片刻後展顏一笑道:“好了,咱們開始吧。”
說話間,小旗湧出黑煙和粉霧,湧向四麵八方,分別糾纏繚繞著男女,人人臉上**明媚,露出極度歡愉的表情,喉嚨裏發出的,卻是淒厲的慘叫。
男男女女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幹枯消瘦,仿佛都是縱欲過度,精血耗盡的模樣,幾十人的哀嚎讓這小山穀瞬間變成了地獄……
天明前,王桐走出了山穀,欣喜地看著手中的小旗,看著又比昨天堅實穩固了一些,接下來每七天吸取一次男陽女陰,三個月後這“陰陽幡”便能小有所成。
不過想要大成,還要堅持每隔三個月,吸取一次男陽女陰,總要有數年之功才行。
三個月轉眼而過,“天河計劃”宣傳效果極佳,不但國內反應熱烈,各大商號、包括一些外國公司,都派人來現場考察。甚至連遠在上海的輪船招商局,也多方谘詢,可見市場對一條新航道有強烈需求。
招商局是個官督商辦的企業,剛由李鴻章成立不久,英國太古、怡和、美國旗昌等輪船公司,聯成一氣,采用大幅度降低運費等手段想擠垮招商局,雙方正鬥得不可開交。
王桐演算過,官督商辦不是長久之計,賺了官商歡喜,那虧了怎麼辦?難道官府會賠嗎?這種權責不明,風險不均的模式,除了害死一批華商,沒有大的意義。又當裁判,又當球員,能踢好球嗎?
當然馬上市場放開,全部獨立經營,自負盈虧,脆弱的民族企業會很快倒閉,正確做法是政府製定監管法律,維護市場公平,同時免稅、補貼等等政策傾斜,鼓勵和保護民族企業成長。
但這在滿清王朝是不可能的,不僅是法律,更是思想,“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一切都是皇上的,磕頭進貢是天經地義,政府難道反過來給百姓好處?
期間還有一個意外收獲,一位水利專家殷自芳,過來毛遂自薦。
此人原在河道衙門堤工局任職,一輩子從事水利工程,眼看朝廷腐敗無能,心灰意冷之下辭職回家,自號“淮南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