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引擎,掛上一檔,鬆開手刹,汽車一腳油門便彙入車流擁擠的街道。
沿著幾條街道試駕了幾圈,尚誌寬給陳大輝打了電話,約著一起去兜風。
陳大輝在見到這輛樣貌醜陋的老爺車時,噴了一地的口水。整整數落了尚誌寬沒出息半小時以上。不過,仍是興奮的上了車,催促著尚誌寬帶他去兜風。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對自由的向往,天馬星空的生涯,你的心了無牽掛!穿過幽暗的歲月,也曾感到彷徨。”
兩個打了雞血似的男人沿路歡呼,開足了音響,跟著哼唱著許巍的藍蓮花。將一切煩惱皆拋之腦後。
街道燈火通明,汽車停在了一家小餐館的門前。兩個興奮過度的男人打算喝酒慶祝一番。期間陳大輝羨慕的冷嘲熱諷著,說尚誌寬目前已是有房有車一族了。雖然車破點,舊點,但好歹也有一輛。不管是借的還是怎麼弄來的,起碼也有了代步工具,至少不用每天擠公交車那麼麻煩了。
酒過五巡,陳大輝貌似想起了什麼,問道:“你怎麼不請嫂子一塊來慶祝啊?沒準嫂子家裏麵得知這個消息,你們的婚事就此同意了也未可知。”
尚誌寬聽後,明顯情緒低落,意誌消沉,謊道:“哦,她晚上沒空,等她有時間了再說吧。”說完,一杯啤酒下肚。更是惆悵不堪。
在一天之內,加了薪水,得到了一輛暫時保管的汽車,還有一筆數目不菲的銀行卡,可是他卻要失去了最為重要的女人。多麼的諷刺!為了一輛車,辛苦奮鬥,就是為了能夠征求白潔母親的認同,將她的女兒嫁給自己,可是目前幾乎都已實現了,一切努力卻頃刻之間幻化成了泡影。為什麼世間的好事背後總是隱藏著諸多厄運呢?尚誌寬無法想的清楚,隻想一醉解傷愁。
出了餐館,兩個醉醺醺的男人晃晃悠悠上了車。
尚誌寬嚴重的酒醉,幾乎連車鑰匙孔都無法找到,在陳大輝的幫助下,啟動了引擎。
前方視線模模糊糊,汽車左晃又擺,不走直線,在路經一條幹路口時,一輛四環A1疾馳而過,尚誌寬悴不及防,製動距離較大,直接衝了過去。
伴隨著急促的鳴笛聲,刺耳的刹車聲響,汽車撞在了路邊的電線杆上。緊接著又是“轟”的一聲巨響。
那輛疾馳而過的四環A1忽然停在了路邊,片刻之後又調轉方向,駛回幹路口。
周倩下車,神色慌張的來到汽車轎車旁,向車內大聲呼喊著:“爸,你別嚇我!爸!”
尚誌寬搖晃著腦袋,朝車窗外望去。
周倩的呼喊戛然而止,懊惱道:“你怎麼會開這輛車?”周倩有此疑問,當然是想到了她那個異常摳門的老爸周濤。以周倩對自己老爸的了解,他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寶貝車借給別人開?可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周倩此刻的腦袋似乎轉不過來彎,便有此一問。這跟尚誌寬得知周濤將車借給自己時,幾乎是同一想法。都是這般的不可置信。
“你爸借給我的!我說周大小姐,你下回開車能不能注意一點兒!你這回撞的是我,要下回撞的是別人,你這可就攤上大事了!”尚誌寬腦門淌著血柱,可他卻不知疼痛的嘟囔著。方向盤上暗紅的血跡,怕是剛才的猛烈撞擊,致使他的腦門兒磕在了方向盤上。
周倩一臉黑線:“大叔!幹路先行!我記得剛才貌似是你不遵守交通規則,先開車撞我的吧,還好我技術超群,躲過了一劫!”周倩近身一瞧,花容失色:“喲,你沒事吧?你的腦門兒還在流血!我們趕快去醫院讓醫生瞧瞧吧!”
經周倩提醒,尚誌寬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放在眼前一瞧,頓時一聲驚呼。
副駕駛位置上的陳大輝被尚誌寬這一聲驚呼給嚇了一大跳,此刻酒醒,目光卻撞上了尚誌寬血漬滿臉的恐怖模樣,張嘴就嚷嚷:“鬼呀!”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喂!大叔,你那位兄弟怎麼回事?好像受了刺激。”周倩開了汽車車門,一股酒氣鋪麵而來,熏的她伸手捂住了鼻子:“大叔,你們也太不懂事了,法律明令禁止酒駕,你們還喝這麼多的酒!你們不要命,路上的行人還要呢!你們這屬於謀殺!懂嗎?”
尚誌寬嘀咕道:“我說周大小姐,現在能不能先不指責我的不是,你先檢查一下我那兄弟有沒有受傷,順便再幫我們叫輛救護車,我們這可是出了車禍,人命關天啊!”
沒想到周倩卻嚷嚷著:“知道人命關天,你還喝那麼多的酒?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