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與願違,因為我取下頭盔的動作,犧牲者的容貌在頭部旋轉了九十度之後映入了我的眼簾;細長的眉毛失去神采的大眼睛端正秀麗的鼻子早已沒有血色的櫻唇……
我剛剛殺了一個女孩子,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
“傑森,你沒事就好,下次別……怎麼了傑森?發生了什麼事?”
見到我回來,麥可下士忍不住慶幸自己沒有又失去一個隊員;不過看到我那副和死人差不多的臉色,麥可下士就知道有問題了。
“長官,我剛剛……我剛剛殺了一個女孩子。”我終於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
“女孩子?你是說NTU……”一陣電漿光束射到,在麥可下士身前的掩蔽物上造成了陣陣煙霧與滋滋響聲;麥可下士則是將步槍舉過掩蔽物的高度,看也不看,任意發射了一串子彈回答一下NTU的攻擊。
“一個女兵。”我拋下帶回來的電漿步槍和頭盔。
“傑森,在戰場上是不分男女的。你……”麥可下士正想說什麼,一旁的卡特卻慘叫了一聲。
卡特太執著於以機槍壓製NTU的火力,沒有及時躲回掩蔽物後方的結果,就是一道電漿光束擊倒了卡特;江傑雖然連忙趕過去,但是隻看了卡特一眼,江傑就朝著麥可下士黯然搖了搖頭。
“頸動脈被打穿了……我沒辦法……”
“卡特?”
看到江傑搖頭,我簡直不敢相信!卡特是那麼壯健如牛的同伴,我甚至不會懷疑卡特旺盛的生命力可以讓卡特在核子戰爭中生存下來……但是,一道電漿光束就這樣奪去的卡特的生命…
“傑森!你看見了嗎?不管敵人是男是女,現在敵人就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你還鬧什麼脾氣搞什麼婦人之仁?想活著回家的話,給我拿出勇氣來戰鬥!”麥可朝著我大吼。如果打我一巴掌能讓我回神的話,我敢擔保麥可下士一定不會吝惜於在我臉上留下一個掌印的。
“可是……長官……”
一想到那個女孩子失去神采的雙眼和蒼白如雪的膚色,我就會不斷地責問自己殺了一個女孩子的事實。
看到我一直無精打彩,麥可下士氣得差點真的就給我一巴掌;不過,NTU的另一波彈雨暫時轉移了麥可下士的注意力。
江傑又搖了搖頭,取出了一支針劑。
“傑森,別怪我了!”
接著,江傑捉住我的左手,一針紮在我手臂上,氣壓式自動注射機製立刻就把我不知道的透明藥劑送入了我的血液之中。
“傑森,走快一點!”
卡特走在前麵搖搖晃晃地;被電漿光束所燒炙出來脖子上一個拳頭大的的傷口,正不停地流著鮮紅的血液。
“怎麼了?傑森?”
彼得斯問著;不過,彼得斯臉上的組織已經被蒸發乾淨了,有的隻是純白的頭骨,配上還沒完全燒炙乾淨的組織,看起來有如醫學教室裏擺放的人體解剖模型。
“傑森,吻我。”
我的情人溫妮,靈動無比的大眼睛正深情款款地注視著我;不是才剛和我分手嗎?但是溫妮卻主動摟住了我的脖子,還湊上了鮮紅的櫻唇……突然,溫妮的臉變得蒼白,嘴唇的血色褪去,兩眼也失去了光彩;金色的短髮淩亂地披散著……那那個NTU陣亡女兵的臉!
“啊啊啊啊!”我嚇得坐起身來,幻象消失的同時,感覺好像靈魂從一個空間之中被硬生生抽走再被強迫塞入另一個空間之中。
“哇!怎麼……傑森,你醒啦?”正坐在我病床邊專心於閱讀的江傑,被我突如其來的驚叫給嚇了一大跳。
原來是惡夢啊……
“抱歉,我大概是作惡夢了。”我伸手擦了擦冷汗。
“不,該道歉的是我;作惡夢與精神幻覺是注射了戰鬥藥ESN之後的副作用。”江傑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