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劍生這六年來奔波於右北平郡與南陽郡之間,誅殺當年服役之人一十有八,今日找上的正是當年身為亭長現在為洪雅縣令的蘇橦。
紅眼看著眼前最後一人,六年來的宏願近在眼前,趙劍生再不說一句廢話提劍朝著蘇橦掩殺過去。
“賊子安敢無禮?”
管家睚眥欲裂,一劍磕飛了趙劍生刺向蘇橦的刁鑽一劍,站定在二人中間疾言厲色道。
“你以一介布衣刺殺縣令,不管成與不成你今後將永無寧日,秦律之下豈能容你逍遙?”
趙劍生聽管家說完仰天長笑了半晌,才低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了管家不屑道。
“自六年前至今日我在山海關已誅殺還在服徭役的十八人,你們知道為什麼我還能逍遙至今嗎?”
像是自說自話,又像是說給身後的這些江湖漢子們聽,趙劍生冷笑一聲眼中冷光明滅。
“自熒惑守心之後,東起遼東郡西至臨洮郡,無數民夫爭相逃走,路上被我殺幾十個也算是為國分憂了吧?”
這話說的沒有錯,自從嬴政崩於平原津,天下徭役紛紛逃竄,劉邦、陳勝、吳廣、英布、彭越就是這其中的領頭羊,不滿於猛如虎地徭役,他們寧願落草為寇,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樣振聾發聵的呼喊。
管家冷哼一聲,臉色愈發不善。
“你隻是一介布衣,安敢越俎代庖斬殺我大秦的子民,還有臉說出這黑白顛倒之言?”
“我便如何說不得了?如今秦王崩,天下亂,各路英豪揭竿而起,我趙劍生今日便要斬了你蘇橦為我起義祭旗!各路英豪雲集景從,奪了他大秦的天下又如何?”
趙劍生一陣狂笑,手中的劍斜斜指向了蘇橦二人,還不等管家接言又接著道。
“真正可悲的是你們,如今大秦衰亡,你們還守著這腐朽的破船不自知,非要等到船沉人亡之時。”
“而我趙劍生就送你們一程,也好叫你們青史留名,成為我奪得大秦天下的第一步!”
蘇橦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趙劍生說的其實沒錯,但如今他是洪雅縣令拿的是朝廷的晌,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我既是洪雅縣令,便容不得的你這造反的亂匪逞凶,今日必將與你戰至最後!”
其實說白了,這趙劍生雖然有為弟報仇的想法,但事情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他發現報仇已經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了,趁亂瓜分大秦天下才是大丈夫所為!
所以他召集了不下上百位的江湖好漢,並且有意無意的透露了自己想要自己裂土封王的想法,當然有野心的這些江湖漢子紛紛聚攏,為的都是好賴能分一杯羹。
“很好,今日我也必殺你,為我起義大軍祭旗!”
趙劍生眼神冷漠,轉身對著身後的一眾江湖好漢喊道。
“兄弟們,不管昨日你們是什麼背景,今日我趙劍生都不管,隻要此時我等同仇敵愾,先斬了這洪雅縣令,在此地坐地為王,天下吾等盡可緩緩圖之!”
趙劍生畫餅的技術爐火純青,說的這一群本就野心十足的江湖漢子豪氣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