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有兩則消息在鹹陽城甚囂塵上。
一則是趙高的女兒，昨日才帶五萬精兵遠征‘張楚政權’的征南大將軍閻樂的妻子。在自家床榻上被人刺殺了。
而另一則就是奉命盤查城內各客舍的軍卒被一毛頭小子全部打暈，為首的十夫長更是被一劍抹了脖子。
這兩則消息在整個鹹陽城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軍政中居於要職的官員皆是惶惶不可終日。
中車府令府上，一方晶瑩如羊脂的玉鼎被趙高摔在了地上。
“廢物！混賬！”
“你們一群人都是吃幹飯的嗎？咱家的妹妹在鹹陽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死了！是刺客武功高強？還是你們一個個太無能？”
府內的大堂之上，左邊站的是一眾趙高門生故吏，右邊是渾身帶著匪氣的江湖豪傑。可這時在這府中皆是驚若寒蟬，半點動靜不敢發出。
“說話啊！我花錢養你們這些人有何用？我禪精竭慮將你們拖進朝中要職又有何用？這屁股大小的鹹陽城你們都不能給我看好咯？”
趙高手指一一指點過左右垂首站著的文臣和江湖中人，唾沫星子濺了站在首位的趙成一臉。
“兄長消消氣，這人死不能複生。我等還是想想該如何補救才好……”
“啪！”
“說的什麼屁話？消消氣？”
趙高絲毫沒有給自己這個弟弟一點麵子，伸手就是幹幹脆脆一個耳光。
“昨天夜裏有人能越過你們在王城，在層層明樁暗哨之下將咱家的女兒殺了。是不是幾月、幾年之後即有人能在大秦宮廷上取了咱家的項上人頭？”
趙高很生氣，氣得直跳腳，兩隻眼睛瞪得跟燈籠一樣血紅一片。
“大人，據我的到的消息，殺了大人舍妹的人和前些天大人讓我等重要監視的曹缶等人有很大的關係。屬下懷疑，殺害舍妹之人必是曹缶！”
趙高胸膛急速起伏了幾下，紅著眼看著剛才說話之人問道。
“好，既然你敢確定殺人者就是曹缶，那我來問你。人呢？曹缶人呢？”
“嘭！”
趙高還不解氣，口中邊罵著廢物。一邊伸腳狠狠在說話之人的胸膛上踢了一腳。轉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眾人，口中喃喃到。
“廢物！都是廢物！”
“趙大人……”
府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輕緩的聲音響起，不大但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見。
趙高猛然回頭，想要找聲音的來源。現在的他就跟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原來是周先生，不知有何高見？”
一看之下，堂前門柱處，一人靜靜坐於原地。雖長相不是很出眾，但懷中一把血紅色的長刀卻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高見談不上，隻是有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
趙高眼神微凝盯著周清。
“但說無妨！”
似是沒有感受到堂中愈來愈冷的溫度一般，周清頭也不抬自顧自地說道。
“跟著曹缶一起的人中，有一個叫淳於晏的。此人是淳於越的親侄孫，淳於樞的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