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有力的手臂,第一時間將幕黎歌攬到背後,動作一氣嗬成,如行雲流水般自然,直接叫林初月撲了個空。
“你——你——你!”
林初月瞪著一臉炭黑的帝無殤,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你還不去搖烏龜殼?”
帝無殤防賊一般防著林初月,將幕黎歌好好地藏在身後,不給她一點覬覦的機會。
“哼!搖就搖誰怕誰啊!”
林初月暗暗朝著阮淩磨擠眉弄眼,讓他幫忙作弊。
看到她的暗示,阮淩磨連忙來到一旁,準備打手勢。
眾人在一旁苦著臉搖烏龜殼,判斷吉凶,五次中要猜對三次才算過關。
不過有著阮淩磨在一旁幫忙,他們算是有驚無險。加上封雪衣今天的心情特別好,沒有跟這些小家夥計較,看他們作弊做得那麼開心,隻是一笑而過。
“丫頭,你的臉色看上去很差,你剛剛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帝無殤將幕黎歌帶到一旁坐下,動作輕柔,為她撩整垂落臉頰的淩亂發絲。目光中浮起了深深的憂色,想起她剛才忽地蒼白下來的小臉,他猜到她定然看到了什麼。
她雖然沒有什麼預言的能力,但她是穿越而來的,是遊曆於生死之外的靈魂,不入地府,不入己軀,符合封雪衣所言的不死之魂。
“嗯!”
幕黎歌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淡淡的應道。
“是什麼?”
帝無殤以指為梳,滑入她墨黑的青絲間,卷繞指節,將她麵頰上的發絲,勾弄在她白玉般的耳垂之後。
“一柄血刃!”
幕黎歌將看到的那柄血淋淋的刀刃印上生命之靈的烙印,傳遞給帝無殤,當他看清楚那柄血刃的樣子之時,原本淡若如雲的俊顏,霎那間化作蒼白之色。
噬血刃!
出刃必見血。
取材自曾經地獄穀的魔骨,在魔血毒中浸染了百年時間,以幽冥骨火淬煉而成。
帝無殤低醇的嗓音中,湧起了深深的忌憚。心中的不祥畫麵與這柄魔刃糾纏在一起,如一塊重石壓得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那些黑暗勢力已經伸到了傲輝學院,他待在身邊卻也無法保住她的安危。
這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無力,縱然拚著殘存的幾分力量,可以與年輕一輩爭雄。但是對上那個活了幾萬年的東西,他就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他好恨自己,若是他可以強大到天下無人能及,那就可以帶著她看遍天涯海角,花開花謝。
他從來就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想要為一個撐起一片天。
活著不僅僅為了複仇,更是為了愛護她,疼惜她,給她所有他所能給的幸福與快樂。
“無殤?”
幕黎歌見到帝無殤再度發呆,長而細的軟睫微斂起來,半掩半現黑曜石眸子中滑過的光芒。他一定有什麼瞞著自己!
“丫頭別怕!我會護你周全的!”
帝無殤將她的衣擺輕輕扯到麵前,讓她與他平視。伸手輕撫她的脊背,滾燙的溫度,猶如他低醇的嗓音,沁入心肺,字字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