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佩祖母賜的,我看是女孩的款式。放我這裏也是擱置在那,還是朵兒姐姐帶著好看。”
天佑低著頭,親手為她戴上。
玉佩顏色翠嫩的掛在腰間,外麵罩著裙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卻多了份鮮嫩的點綴,十分討喜。
不過,花小朵的目光卻注視在她頭頂。
“天佑,你長高啦。”
她驚喜的比劃著兩人的差距:“以前你才到我鼻尖,現在已經到眉毛了。”
天佑抬頭,果然也發現這個事實。
“才長這麼點兒,還差的遠呢。”
他不滿的皺皺鼻子,視線又落到那玉佩上:“朵兒姐姐,玉佩我送你了,你不準隨便給別人。”
我什麼時候給過別人東西?
花小朵嘟著嘴,伸手隔著紗裙摸索玉佩:“好,好,這是我家天佑送我的,我一定好好珍惜它,行了吧?”
“嗯。”
天佑狀似高冷的應著,嘴角卻勾起大大的弧度。
花小朵就喜歡看他口是心非的小模樣,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蹂躪下那張嫩白的小臉。
可不知為何,她腦中陡然劃過一副畫麵——
是那些可怕的動物殘骸……
嘶!
她猛地打個哆嗦。
“怎麼了?朵兒姐姐,你冷嗎?”
天佑擔心的看著她,小大人似得開口道:“也是,現在已經秋天,朵兒姐姐你這身是有些單薄了。”
“福來,給朵兒姐姐多準備些厚實好看的秋裝……還有朵兒姐姐房間裏的被褥,全都換了。”
“嗯,上次皇祖母賜我一席珍珠絨的習墊,說是秋冬了睡上去十分暖和,也給朵兒姐姐送過去。”
“朵兒姐姐,你不說話光看著我做什麼?”
“……額,沒,沒什麼。”
花小朵回過神,撞進少年那純澈的眸子,裏麵滿滿的關心讓她心間一顫。
冷宮那些……就讓她忘了吧。
“奧,那朵兒姐姐今晚要好好睡喔。待會兒我讓福來送你回去,順便給你送去些金寒露香。據說晚上點著睡,覺睡得好。”
“奧,好。”
目送花小朵離開,天佑含笑的麵容漸漸冷了下來。
方才,他在朵兒姐姐眼中分明看見了恐懼!
她在害怕什麼?
還是說……今天回冷宮發現了什麼?
嘴唇抿緊,那雙又圓又大的黑眸如粘稠的黑霧,沒人能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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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花小朵睡得極不踏實。
夢裏,一會兒是天佑小小的人影蹲在牆角,麵目猙獰的弄死老鼠;一會兒又是那白衣美男滿眼含淚,捂著下半身糾纏她,向她哭訴從此做不了男人。
整整一個晚上,花小朵被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折磨的輾轉反側。
不用說,第二天一早她起晚了。
確切的說,是一直睡到晌午,才滿臉疲憊的醒了。
隻是,她不過是做了噩夢而已,為何有種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的錯覺。
原因無他,今日不管她去哪兒,都有無數怪異的眼神投在自己身上。
這些日子,有太後的震懾,天佑殿在後宮還是有些分量的。
她這位天佑殿的大宮女,多多少少狐假虎威也能讓人投射尊敬的目光。
可今兒個,那些清麗奴婢的憤怒目光,簡直恨不得將她身上戳個大窟窿似得!
“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對嗎?怎麼感覺大家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