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就詢問:“那你有沒有辦法聯絡師侄女,通知她此事?”
蔡大嬸搖了頭,道:“平時我都是由菊香姑娘或老袁安排進出梅花陣的,老爺隻允許我打開一道鐵索,日常用物老袁會用籃子滑入陣裏來!”
這時邢孑若從房間外闖了進來,道:“那就打開一道鐵鎖,我要離開梅花陣去找孔小姐!”
陳大夫生氣了,道:“胡鬧!現在外麵那麼黑,又下著暴雨,你豈能用性命冒險?”
邢孑若辯解:“可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吧!我總不能眼看著他們遇難!”
蔡大嬸為難了,陳大夫嗬斥他:“你們倆還都是小孩子,照顧好你們自己就行了,救人的事情讓我們來做!你趕快回房間去!”
邢孑若道:“不,我已經十四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再說我也不能讓你去冒險!”邢墨線跟了過來,忙去勸他,陳大夫道:“墨線,快將孑若帶回房間,不要讓他在鬧騰了!”
邢墨線就去拉孑若,這時銀色的小狐狸跳到了邢孑若肩頭,然後在他脖子上一抓,立刻跳到地下,向房子外逃去。
邢孑若掙脫了邢墨線,也跟了出去,大雨裏,就見一團銀色的影子在雨裏奔跑,陳大夫忙在後麵呼喚,邢墨線也追了出來,蔡大嬸見狀,忙取出了鬥笠蓑衣為陳大夫披上,陳大夫舉著油燈冒著大雨就追了出來。
隻見邢孑若在斷崖前的石台上停下,衣服已經被雨水濕透,邢墨線也是頂著雨水來勸他,蔡大嬸拿著鬥笠雨傘趕了來,將鬥笠罩在了邢孑若頭上,把雨傘交給了邢墨線。
這隻銀色的小狐狸蹲在了石欄上,向斷崖對麵望去,陳大夫追了過來,道:“我又不是說不去救他們,你這又是何必呢?”
邢墨線也勸道:“是啊,甘草是陳大夫的徒弟,陳大夫當作親生兒子一般。”
邢孑若不理會他們,隻是嘴裏道:“一定有辦法把消息傳送出去的!一定有的。”
蔡大嬸見他已經神神叨叨,就道:“奴家就知道一個機關,不過隻有一道鐵鎖,你們根本就出不去的!”
邢孑若立刻向她哀求,請她打開機關,邢墨線就去阻攔,但邢孑若已經下了決心,蔡大嬸無奈,隻好扳動石欄上的機關,一道索鏈自石欄下射出,在斷崖上空跟對麵射出的鐵鎖掛在了一起。
不過也隻有一道鐵鎖,而且跟石欄同高,除非邢孑若可以高空走鋼絲,不然他無法離開梅花陣。
陳大夫勸道:“你又不是跟衣正紅姑娘自小學雜耍,就算衣姑娘她也不敢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裏走鐵鎖!”
邢孑若被同學墨線死死抓住了胳臂,但見石欄上的小狐狸立刻順著鐵鎖向對麵竄去,速度又快又敏捷,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陳大夫道:“這兩隻狐狸可以離開梅花陣,老朽就寫張字條讓它捎給師侄女了!”
蔡大嬸疑問:“三老爺又怎知這狐狸是去找小姐呢?”
陳大夫自信的回答:“這隻狐狸急於離開這裏,一定是去找師侄女了!”
這隻銀色的小狐狸冒著大風暴雨順利的出了梅花陣,就往山下跑去,它來到了湖泊邊,隻見湖水也激蕩著向山下流去。
這隻狐狸叼來了一根木頭,丟進了石堤下的湖水裏,但見這斷木頭隻在湖水裏打了個旋就順流之下,不見了。
小狐狸卻一個猛子跳進了湖中,向湖心石屋遊去。
孔霏和菊香二人也因為暴雨被困在了石屋裏,她們現在連午飯都沒有吃,因為送飯的袁新林父子都不在,通常有袁闊出的娘子姚氏來送,但不知為什麼,姚氏也沒有來,可能是因為雨太大,天又黑的緣故。
石屋裏的三人隻好餓著肚子,圍著石桌繼續聊天,孔霏已經沉默不語,邢阡陌借機向菊香打聽雞翅山的情況。
菊香卻道:“雞翅山的天氣從沒有像今天這麼惡劣,在夏日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暴雨傾盆很常見,幸好雞翅山上的樹木多,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可能會引發洪水和泥石流,甚至會引發山體滑坡。”
孔霏雖然沉默不語,但她心裏很焦躁,似乎有什麼危險的事情要發生,她實在忍不住了,就離開房間,到外麵透透氣,菊香忙追了出來,為她披上了貂裘,打著雨傘擋雨。
孔霏向湖泊裏往去,隻見湖水變成了墨色,而一隻銀白色的影子忽隱忽現,孔霏驚道:“菊香,你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