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總是以自己的世界觀來看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和事。
臨近新年,因為來俊臣跟周興在京城內展開了搜捕,所以導致很多城內住戶逃出京城,流向城外,而各種商品貨物交易也由城內改到了城外,現在洛陽東,西,南三大城門外各種客商雲集,比城內還熱鬧。
能夠順利進出城的就隻有洛陽城附近的固定住戶,因為城內的百姓也需要柴米油鹽等日常用品,因為入城的人員受到限製,所以入城的日常用品也跟著水漲船高起來。
一個屠夫,拉了一板車的豬肉,通過了城東兵士的檢查,進入了城內,就往城北的街坊走去,北城的住戶多是貴人,不過他拉著車徑直去了君安坊,然後扯開了嗓子吆喝:“新宰的豬肉出售嘍-----------!”
這一聲立刻在君安坊內飄蕩,引來了無數管家下人前來購買。
因為班雲的頭七已過,不用再繼續齋戒,一聽到坊裏來了賣豬肉的,仨少年就饞了,纏著甘草和石塊二人要買肉。
石塊就道:“現在師正業已經在牢內,說不定連飯都吃不上,你們倒還想吃肉!”
甘草卻很厚道,道:“少年郎饞點,這很正常,我這裏還有一些錢,你拿去買些肉回來,改善一下我們的生活!”
石塊應了,就讓仨少年在府內老實呆著,他出了府,隻見買豬肉的已經被一群人圍著,這時鄭雨容走了過來,道:“你忘了狄大人臨走前是如何交待我們的?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府!”
石塊忙解釋:“我隻是出來買些豬肉,又不走遠!”
鄭雨容表示:“這也不行,讓小紅陪你去!”
石塊無奈,小紅跟著他見到買豬肉的人很多,就拉住他道:“且慢,現在人正多,我們先不要過去,等人少了再去,以免有危險!”
石塊卻道:“那麼多人買,隻怕還沒輪到我們,就連豬骨頭都不剩了!”
小紅立刻警告他:“你如果不想躺在板車上被當作豬肉賣,就乖乖聽我的話!”
石塊看到她橫眉怒目,隻好吐了舌頭,道:“這麼你們一世幫的女人都這麼凶啊?”
小紅立刻糾正:“你要記清楚了,我們是鳳羽衛,是專門負責保護太後及太後的家人的衛隊。”
石塊小聲嘀咕:“這麼凶,怪不得嫁不出去!”
聽著屠夫跟人討價還價的聲音,石塊立刻暗中驚喜,因為這個屠夫他熟悉,也算是他的老鄉兼熟人,他順聲望去,已經確定就是洛陽五虎中老大蒙遠,洛陽五虎本就是洛陽附近人士,他們對洛陽也熟悉,而且還可以賄賂裏長,獲取本地的憑證,然後進入城內。
待這個屠夫周圍的人散去後,石塊看到了蒙遠的這張大臉,還咧著嘴,露出了兩顆大板牙,他就上前:“喂,賣豬肉的,給我來五斤!”
但他卻看到屠夫拉來的板車上連豬骨頭都不剩了,不由懊惱。屠夫見是他,也一邊數錢一邊回應:“小哥來晚了,豬肉已經賣光了,連下豬水都賣完了,明天再來吧!”
小紅立刻跟了過來,見狀,就對石塊道:“既然已經賣光了,那我們就回去吧!明天再買。”
石塊就埋怨:“都怪你,非要等人少了再來買,現在人少了,豬肉卻賣完了,方正跟邢孑若他們都等著吃肉呢!”
小紅質問:“人不吃肉會死嗎?趕快回去,這裏不安全!”
石塊向蒙遠使了眼色,然後轉身就跟著小紅走,蒙遠卻迅速將一封信塞進了板車下,然後對二人道:“兩位留步,如果你們真想要吃肉,我這裏還有!”
石塊聽後,忙轉身向屠夫奔去,道:“你休要騙我,你就剩下板車了,哪還有肉?”
蒙遠卻從板車下抓出一隻肥大的野兔來,低聲道:“這可是私貨,你必須多給點!”
小紅也跟了過來,見到了灰色的大肥兔,就有些驚訝,石塊立刻道:“你說吧!多少錢?”
蒙遠立刻道:“一兩銀子,你要就要,不要我就賣給別人!我這兔子可是肚子裏有貨的!(江湖黑話,就是藏有密信的意思)。”
小紅一聽要一兩銀子,立刻拉著石塊就要轉身離去,道:“太黑了,一兩銀子我可以買十隻這樣的兔子!不要了!”
蒙遠卻道:“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城內外都亂,這可是難得的野味!”
石塊掙脫了小紅,表示:“這兔子我要了!找她要錢!”說著就搶過兔子,轉身往府內跑去,小紅忙要阻止他,卻被這個屠夫用油膩膩的大手攔住,小紅聞道了腥味,立刻用手絹捂著口鼻,屠夫卻把一隻肮髒的油手伸到了她麵前要錢,小紅厭惡的從荷包裏取了一兩銀子丟到了這個屠夫手裏,然後也匆匆返回了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