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城牆如同堅固的牢籠,卻給人以安全感。
出使突厥的使團在薛鐵純以及冷默夫婦的指引下順利趕到了晉城南門,不過此時城門早已經關閉,師正業下了馬車,活動手腳,回頭卻看到他們身後的官道上一群黑影尾隨他們而來,不知是敵是友?
城樓上燈火通明,薛鐵純向上麵喊了話,很快城門就打開,孔均跟楊彩衣帶著一名身著圓領官袍的男子迎了出來,師正業見到楊彩衣很高興,但見到孔均卻高興不起來。
楊彩衣隻是向使團介紹了這個中年男子,正是晉城刺史裴俊,眾人知道此處不宜逗留,也不廢話,立刻進入城內,住進了驛站裏。
裴俊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熱水,飯菜,上房一應俱全。一天的車馬勞頓下來,眾人都很疲憊。師正業先回房間泡熱水澡,彩姑娘跟了進來,見有熱水,就開始脫衣服,師正業就讓她先洗。
彩姑娘也不客氣,很快就脫下衣服,坐進了浴盆內,看著正在發愣的師正業,就詢問:“要不,你也進來一起泡?”
師正業沒這心情,他正在回憶當時師父帶著自己跟楊浣紗一起路過晉城的情形,他們也是在這裏聽說了莫顯聲的妹妹慘死離心院的消息。
彩姑娘自顧自的沐浴罷,就對師正業道:“把行囊打開,把我的襯衣襯褲拿來,還有貼身衣物。”
師正業打開了行囊,見到了女子的衣物,還有些臉紅,就算是自己妻子班雲的衣物,他也沒有在意過,彩姑娘擦幹了身體,迅速穿好了衣服,披上了裘皮大衣,就表示:“你也趕快洗洗吧,等下我們就要用晚飯了!”
師正業脫了衣服,泡進熱水裏,彩姑娘卻對著鏡子描眉上妝。
不一會,就傳來了敲門聲,彩姑娘開了門,隻見是聶飛,就要請她進來,聶飛卻道:“不必了,我是來請你們倆去用晚飯的,師正業呢?”
彩姑娘道:“他還在洗澡!”聶飛轉身離去,師正業匆匆穿好衣服,就帶著彩姑娘一起去正堂,隻見驛站已經準備了兩桌上等的酒宴,孔均坐在席首,裴俊做東,楊彩衣跟薛鐵純對坐次席,兩對夫婦對麵而坐。
薛鐵純取出了太後的任命書交給了孔均,正是成為使團的團長。
等孔均跟裴俊廢話過後,楊彩衣又補充了幾句,無非都是要求前往突厥的路上不安全,要服從上級安排和命令,不得擅自行事。
師正業早就餓了,一聽開席,立刻狼吞虎咽起來。孔均盯著師正業道:“你小子胃口挺大,吃著鍋裏望著碗裏。”
師正業沒時間理他,孔均就向彩姑娘望去,彩姑娘忙也低下了頭用飯。
晚上他吃的很飽,晚飯過後,孔均就召集了使團中的骨幹,卻將師正業跟彩姑娘二人丟下,然後到他房間去繼續開會。
師正業也不願跟他們在一起開會,就返回房間,彩姑娘也跟了回來,疑問:“你怎麼不去參加會議?”
他懶洋洋的躺在床榻上,道:“既然孔大人不相信我,我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彩姑娘就道:“那你先休息,我要去找聶小姐詢問一下突厥的情況,也好有所準備。”
師正業難得她不再纏著自己,就讓她去了。但很快就傳來了敲門聲,師正業回應:“門開著,請進!”
進來的是邢阡陌帶著楊奕還有方正跟邢孑若,一進門,就嚷道:“你好大的豔福,尊夫人屍骨未寒,你就跟這個彩姑娘洗鴛鴦浴。”
師正業立刻從床上坐起,一臉窘迫。邢阡陌追問:“這個彩姑娘是什麼來路?怎會跟你一起,你們還住在一個房間裏,看來你們倆的關係不一般啊?”
他不知要如何解釋,就轉移話題道:“此次出使突厥,凶險萬分,弄不好,我們就會把小命留在那裏了,你們可要做好準備!”
楊奕質疑:“謀害班姑娘的凶手不是已經被你殺死了嗎,你還擔心什麼?”
師正業一臉嚴肅的回答:“二位將軍可見到過一世幫江右使的真實麵目?”
邢阡陌搖了頭,楊奕也道:“江右使從來不肯以真麵目示人,總是戴著一張孔雀麵具,絲巾遮麵,難道你殺死江右使後,沒有驗明正身嗎?”
“打住,師正業你說是一世幫的江右使謀害了尊夫人,然後又企圖行刺你,被你殺死,江右使不是早已經死在幽冥島上了嗎?”邢阡陌追問。
師正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介紹:“我們都沒有見過江右使的真麵目,所以仍不能肯定凶手就是江右使,此案起因蹊蹺,而凶手的出現更是蹊蹺,我總覺的哪裏不對?”
楊奕就表示:“我知道有一個人可能見到過一世幫的江右使!”
師正業知道他說的是誰,就道:“凶手的屍體已經讓尚幫主查驗過,可以確定是江右使!”
楊奕道:“尚幫主不可信,楊統領可能見過江右使的真麵目,我們可以請她去查驗凶手的屍體,以確定凶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