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兆陽都心照不宣的希望宋彥修和餘潔能發生點什麼,哪怕是兩個人吵一架也好,可是那倆人在哪之後,一個照常上班下班,也還會找我聊天,甚至把安喆塞給我,就是什麼都不說。宋彥修更好,直接讓曉瞳給我們帶話,說是去外地出差了,過幾天才能回來。但是我知道那天有人看見,宋彥修和餘潔沒有吵架,兩個人甚至都沒說幾句話,就那麼對峙著,直到最後是宋彥修落荒而逃。我突然覺得宋彥修還是隱瞞了什麼,不由得看向了兆陽。
“別這麼看著我,我可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倆的事,要是知道什麼我也不會這麼放任他們了。”兆陽伸手拉我過去,我坐在病床邊看著和安喆玩的高興的曉瞳,又看看兆陽,皺起了眉頭,沒頭沒腦的對兆陽說了句。
“我怕咱們誰也幫不了他們,算了,隨緣吧!”
我隻是這樣說,可心裏還是放不下,畢竟宋彥修陪著我長大,而我又很珍惜和餘潔的情分,就在我糾結著不安的時候,餘潔來找我了,她隻說想和我聊聊,也不理兆陽,拉著我就走,情緒很低落的樣子。
“不管我今天說什麼,你都不許告訴他們哦!我可是把你當了親姐妹了哦!”餘潔就那麼拉著我的手,也不理那些好奇的醫生護士,自顧帶我往樓下走。
“好!不說!不過你也得告訴我,你哥和我小姨的事哦!不然我不聽!”
“什的意思?你不會是要撮合他們吧?我看你還是省省吧!我哥那個臭脾氣,有誰能受得了呢?”餘潔拉著我走到樓下,直接在咖啡屋要了兩杯咖啡,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就那麼率直的看著我。
“那也說不定我小姨願意呢?知道什麼叫一物降一物呢?”我隻是聽秦海說秦露也不願意離開這座城市。很早以前就要帶她走了,她說要找姐姐,這次又說帶她出國,她不說原因,卻一拖再拖。
“你意思小姨能降住我哥?那可太好了,我哥自從嫂子帶著孩子離開之後,一直一個人過的很艱苦呢,我也很愁啊!”餘潔笑咪咪的,像是很讚同餘海洋和秦露,我也是覺得他倆其實挺般配的,秦露的溫婉和餘海洋的高大冷酷。
“其實小姨那個人很好啦!要是我哥能娶到她,也是福分了。我倒是很想大哥找個能在一起的人,我也就放心了。”餘潔突然笑容酸澀,黑亮清澈的眼眸裏有了些許晶瑩。
“我也決定要和維森結婚了,他是我的英國的老師,過幾天會來國內教學講座,我也請他過來給你做個全麵檢查,你要知道,他可是國際著名的神經科權威專家呢。”餘潔握著我的手,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咧著嘴卻笑容艱澀,我突然發現我看不懂她的笑容背後的無奈了。
“潔兒,我知道你有故事,能告訴我麼?我保證不會找他們任何人。而且我也不是好奇,是需要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可是我卻不知道你的事!”我知道那不是好奇,是需要了解事情真相從而珍惜這個朋友。我原本就朋友不多,能和餘潔談得來,也是一種緣分。自從經曆了那些過往以後,我開始相信緣分,相信生活的意義,終究都是有他的存在的。
“我是想跟你說來著,我知道你看著安喆就已經明白了很多,但是有些東西不是想要抹去就能抹去的!沫兒,很多傷痛你真的能忘記麼?不能吧?我也是!”餘潔接過服務員送來的咖啡抿了一口,放下又加了些糖進去,用小勺輕輕攪動著。
“你知道不加糖的咖啡是苦的,可是加了糖的咖啡又能有多甜呢?那甜味,其實也是一種苦澀,隻不過都是味覺的感知罷了。”餘潔重重的歎息著,告訴了我關於她和彥修的過往,隻是聽上去有些冷。那個冰冷的午後,飄散著醇香的咖啡屋裏,我知道我聽到的是另一種心酸苦澀。
“我說過我認識宋彥修的時候是他上警官大學的時候,我喜歡他的的美好外形,卻從來不知道他的心事,直到你出事的之後,他和兆陽一起發瘋,一起沉淪,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愛著的人是你!”餘潔不看我,緩緩的猶如再講故事,一個令人覺得哀傷的故事。
“是我傻,我以為隻要堅持,他會看見我,所以我就一直追著他跑,看著他每年每年生日忌日都去拜祭,然後回來和兆陽喝個爛醉,那樣子讓我知道了什麼叫生不如死,什麼叫感情,可是我依然沒有放棄。沒有放棄也許就是大錯了。”餘潔的目光放空,唇角流露出一抹笑意,卻是令我震撼的孤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