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背負了很沉重的東西,一路走來,都是那麼的沉重不堪,各種的疲累,隻想睡了,就此不再醒來。可是我聽到了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隻是那聲音是那麼的陌生。
“沫兒,醒來吧!咱們不睡了好麼?醒來吧!沫兒,再睡你會傷到孩子的,你不是很喜歡他麼?沫兒!醒來啦!我們不是說好了,還要帶曉瞳去海邊呢?沫兒!”一聲聲的呼喚,讓我想哭,可是眼睛卻沉重的怎麼都睜不開。
“爸!爸!沫兒在流淚,她一定是聽見我叫她了!沫兒!你快醒來,再不醒來,這孩子就保不住了,你知道麼?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不能在失去一個!沫兒!醒來吧!”兆陽的聲音沙啞而無助,我卻激靈打了個冷戰,這個孩子怎麼了?保不住了?什麼意思?我用力想要抓住什麼,卻緩緩的看見了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明。
“沫兒!你醒了?沫兒,感覺怎麼樣了?”兆陽胡子拉碴的臉很是憔悴,就那麼停滯在我的麵前,發紅的眼睛告訴我,他有多辛苦。我心疼的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他眉心的疙瘩,卻沒能抬起手來。
“沫兒,你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沫兒!嚇死我了!”兆陽驚慌失措的樣子令我心裏酸澀。
“沫兒,沒事就好了!你突然暈倒,嚇壞了我們了!沫兒,不要聽那些人胡說,你媽她,她沒事!那些事都是那些人杜撰出來騙你的!沫兒!我們找到你媽了,她隻是活的很苦,很清貧!你懂麼?”黎浩東過來握住了我的手,聲音沙啞的說著。
“爸!維森沒說我這是怎麼了麼?”我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維森說你隻是受了刺激,如果在不醒就可能有危險了。”我就那麼看著黎浩東,沒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隻是突然很想仔細的看看他,我的父親,這樣看上去父親雖然有了年紀,可是依然很有精神,我深吸了口氣,這就是我的親生父親。
“沫兒,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黎浩東很無措的看著我。
“爸,我叫了你這麼久父親了,還真的從沒有仔細看過你,挺好笑得吧!突然就想記住爸長的什麼樣子。”我咧嘴笑著接過了兆陽遞給我的水杯,緩緩的喝了些水,就那麼把被子捂在了手裏。
“沫兒,等你好了,咱們去看看你媽好麼?她也挺想你的!知道你還活著,她幾乎崩潰了!沫兒,即使歲月無情,可是她除了樣貌有很大變化,性情什麼的沒有多大改變!”黎浩東俯下身來,抱了抱我癱軟的身體,讓開地方給兆陽。
“沫兒,餘潔和阿修要定婚期了,他們希望你能去幫他們!還有安喆,以後他可是咱們的幹兒子了,餘潔說的要和曉瞳一個待遇,否則她不答應呢!”兆陽用毛巾擦著我的臉,他的動作輕柔,語氣舒緩。
“好啊!早就說讓安喆做咱們幹兒子,她不答應,現在怎麼又答應了?”我伸出手去讓兆陽擦,隻是渾身粘膩膩的,很不舒服。
“怎麼不舒服了?”兆陽很細心的發現了我的小動作,輕笑了笑,俯下身來在我耳畔低聲說。
“晚上他們走了,我幫你洗個澡!”我的臉瞬間就紅了,眼神躲避著他的眼睛。
黎浩東大概看到了我們倆的互動,重重的歎息著,轉身出去了,我眼尖的看到了他身後跟著的阿柒,那女孩對我搖了搖手,就跟了出去。
“你能告訴我,維森到底怎麼說的?我的檢驗報告這回不會有問題了吧?”我擋住了兆陽的手,清明的看著他蒼白的臉。
“洪兆陽,你是不會撒謊的!我隻想知道真相,知道我到底怎麼了!”
“沫兒,沒有的事!維森說檢驗報告和他的想法一樣,沒什麼大問題!接下來我們按照他說的去做就好了!還有啊!沫兒,維森說這個孩子很健康,隻要你好好的就沒問題!”
“那我之前的流產是。。。”
“是你體質太弱!沫兒,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好麼?”兆陽的額頭抵住了我的額頭,輕聲細語的溫柔的我心都要化了。
黎浩東帶著阿柒回來,竟然把維森也帶了過來,看著我維森是一臉的無奈。
“我都說了,你的問題不大,可是你父親就像是土匪一樣,我很難接受他這麼對我!”
“嗬嗬。。。”我看了一眼黎浩東,傻嗬嗬的笑了。
“我就土匪了怎麼滴吧!維森我可是答應了你那麼多的條件,你如果連我女兒都治不好,還當什麼醫生?”黎浩東理直氣壯的瞪著維森,就像是個孩子,大有你不答應我試試的架勢。我笑得更大聲了。這是我的父親,對我的好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可是我呢?我讓兆陽扶我坐了起來,張開雙臂要黎浩東抱抱,這是我第一次那麼親近他,我看見黎浩東居然紅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