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男子的著裝,喬玉妙便知他應該就是齊國公齊言徹了。
收回目光之前,喬玉妙瞥見他腰側的位置,別著一把帶鞘的匕首,手柄的頂端已經被磨平,顯然是常用之物。她猜想,許是因為齊國公下了戰場、進了京城,身上再配著刀劍並不十分適合,所以轉而配上比較不顯眼的匕首。
喬玉妙隻看了一瞬,便收了目光,低了頭,垂下了目光。
也許是因為齊言徹的氣場太過強大,雖然喬玉妙隻看了一瞬,但是齊言徹卻留給她深刻的印象。
齊言徹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柄被玉鞘包裹著利劍。玉鞘表麵閃著光點,看上去高貴晶瑩,也正因為玉鞘的包裹,讓人看不出裏頭的利劍究竟是什麼模樣。然而,卻可以想象的得出,這利劍一旦從鞘中拔出,將會是怎樣的寒光閃爍,鋒芒畢露。
齊言衡一甩下擺,大步向前走了兩步,跨出齊國公府半尺高的門檻:“大哥,你回來了。”
“回來了。”齊言徹頷首,磁性的嗓音醇厚如同多年沉的好酒。
“大哥一路辛苦了,”齊言衡笑道,“咱們快進府吧。”
“好,進去。”齊言徹話語簡潔幹脆。
他把手中的韁繩向旁邊一拋,丟給了身邊的副將,轉過身,和齊言衡一起並肩跨過中門的門檻,進了府。
一進門口,齊言徹便看到站在門廳處的齊季氏。
齊言徹眉目間有一瞬的凝滯,隨即拱手行了一禮:“母親也來了。”
齊季氏見齊言徹給自己行禮,連忙收了剛才因為齊言衡的疏遠而引起的不快,嘴角一扯,臉上露出幾分和藹笑意來。
她笑吟吟的說道:“快起來,快起來。我們母子之間,哪裏需要那麼客氣?”
齊言徹直起了身,丹鳳眼看不出半分熱絡和熟稔,淡淡的,掩了所有的情緒:“母親說的是。”
“言徹回來了,我這個當母親的自然要出來迎一迎。算起來,我上次見你,還是皇上臨時有事招你回京。仔細算算,也有近兩年的時間了。”
齊季氏想伸手親切的拍一下齊言徹,不過手還沒有伸出,就已經縮在了裏麵。她微微發福的臉上,笑意卻是更濃:“我們母子二人,說起來還是聚少離多,如今,總算是一家團聚了。”
“是。”齊言徹應道。
齊言衡轉到齊言徹身側:“大哥,娘,咱們進屋子裏說話吧。這一大早上的,晨露還沒有退。大哥一路車馬勞頓的,娘也站了一會兒了。咱們去廳裏,歇歇腳,喝喝茶。然後,我陪大哥去亭塵院安頓。”
齊季氏嗬嗬笑道:“對,對,進去說,進去說,瞧我,在門口說什麼,先去廳裏喝口熱茶,再讓言衡陪著你去亭塵院安頓。這些年,你雖然不在府裏,但是這亭塵院啊,我一直派人打掃來著。言徹啊,你先去看看,有什麼還要置辦的,再同母親說。哎喲,瞧我,一不小心又說多了。咱們趕快進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