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你,你是從哪裏聽來的’和離’一詞的?”舒清凝著眉眼,正色道。
“現在倒也記不清具體哪裏看來的,好像是從哪本話本子那裏看來的吧。”喬玉妙胡謅了一句。
“話本裏的故事,不過是看個有趣罷了,哪能當得真了?我們女人家,嫁了人便是一輩子的事兒了,若是一時跟夫君脾氣合不上,那也是有的。”舒清道。
“那……”喬玉妙小聲試探著。
“那就凡事多順著夫君一些,溫柔小意,恭順賢淑,你夫君總是會看到你的好,為人妻子就是這樣的,夫妻慢慢磨合著過日子,總會好的。”舒清道。
“那’和離’一說……”喬玉妙不死心,便又提了一句。
舒清眉心微微蹙緊。眉心之處那一點朱砂痣也因為這微蹙的眉頭而有些走形:“妙妙,別胡思亂想的,‘和離’一說?娘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和離’不‘和離’的。”
“沒有‘和離’一說的嗎?”喬玉妙問道。
舒清搖搖頭:“你娘也是活了半輩子的人了,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娘,就從來沒有‘和離’的先例可尋嗎?”喬玉妙追問。
舒清肯定的說:“妙妙,娘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你可不要瞎想了。你想想,你嫁到這齊國公府,不是你跟二爺兩個人的事情,而是齊國公府和宣平候府兩家的事情。是先有兩家想結親,才會再有你和齊家二爺的婚事。”
喬玉妙在娘親麵前也不在隱藏自己的情緒,苦著臉,歪歪靠在舒清的身上,重重歎了一口氣:“唉。真的要待在這齊國公府一輩子嗎?”
舒清點點頭:“嫁人,自然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喬玉妙神色黯了黯:“娘親,我對二爺並沒有什麼情意,二爺對我恐怕也是一樣的。”
“妙妙,二爺是你的夫君,你不對他有情意,還能對誰有情意?”舒清道,“莫要再說這樣的胡話了。娘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卻是看的明白。齊國公府是大景朝是數一數二的權貴之家,而我們宣平候也是極有淵源的書香世家。你和齊家二爺結親,是門當戶對的親事。有了你和齊二爺的婚事,齊家和喬家就是姻親。你和齊二爺的婚事,就是兩家關係的橋梁。這不是你和齊二爺兩個人的事,你這婚事維係著兩家的關係,這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
喬玉妙眼神黯了下來,靠在舒清的懷裏,臉朝裏,不想讓舒清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舒清拍了拍喬玉妙的肩膀:“妙妙,女人家嫁了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對二爺溫柔些,凡是都順著他些。我們女人家都是這麼過來的。別胡思亂想了,阿?”
“知道了。”喬玉妙聲音悶悶的。
母女二人又說了一會兒子話,喬玉妙意興闌珊的。傍晚之前,她把舒清送到出了齊國公府的垂花門。
——
又過了幾日,正是喬玉妙交稿的日子。
《嶽英傳》這一期的稿子喬玉妙早就寫好了。這日早上,她便把稿子往懷裏一揣,從偏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