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好。”齊言徹對著門口說了一句。
隨即,他又重新轉向喬玉妙:“你我的事情……。本來你說要找我談一談的。現在我在宗人府的大牢裏,也不方便同你說這些。”
喬玉妙勾唇一笑:“我等你出來。”
從宗人府的大牢出來,喬玉妙便安心了不少,知道了齊言徹不會有事,她也就放心了。
她唯一還有些擔心的,就是他背後的燙傷,他一個人被關在牢裏,也沒有個人能幫他抹藥膏。好在蔡鶴的燙傷藥膏確實好,他的燙傷已經好了不少,剛才去看的時候,那新皮已經長好,就等著老皮掉下來了。這麼想著,她又放心了一些。
喬玉妙回了秀儀巷,該幹什麼幹什麼,耐心的等著齊言徹從宗人府的大牢出來。
白日裏去圖書館,管管圖書館的生意;圖書館打烊,她就回秀儀巷。當然,很多時候她會想起他。
過了兩日,喬玉妙剛剛回到家,竇媽媽就驚慌失措的朝喬玉妙奔了過來:“小姐,小姐,不好了,國公爺被奪爵了。”
喬玉妙一頓:“今日奪爵?”
竇媽媽神色凝重:“恩,小姐讓我上街打聽國公爺的案子。這幾日,我沒事就會上街,去那些茶館酒樓裏轉悠,碰到有人在說國公爺的事情,我就上前打探。今兒,我也去了,我聽到有人在說,什麼國公爺的案子判下來了,還說什麼以後就不是國公爺了。”
喬玉妙點點頭:“然後呢?”
竇媽媽說道:“我就上去問了。他們說,國公爺今日已經被定罪了,而且被奪了爵。齊國公府提前分了家,國公爺分得了嫡長子的那一份家產,二爺分得了嫡次子的那一份兒。”
竇媽媽拍了下大腿:“分家之後,國公爺的爵位就被奪了,轉到了二爺的頭上,成了遞減爵位。國公爺分得的家產也被充入了國庫。”
“恩,知道了。”喬玉妙應了一聲,她心中暗道,果然和齊言徹在牢中跟她講的一摸一樣,那麼接下來,皇帝就會封賞他的軍功,封他為靖忠鎮國公,並將沒收的家產以賞賜的名義還給他,而他也將另立門戶了。
“國公爺那樣一個人物,怎地會如此,怎地會如此啊?明明是一個好人,他還救過小姐,還給少爺送過藥,”竇媽媽歎氣道,“唉,老奴看不懂看不明白啊。”
喬玉妙拍了拍竇媽媽的肩膀,安慰道:“他不會有事的。你自去忙吧。”
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國公爺的事情,以後也不用再打聽了。”
“唉,”竇媽媽歎了一口,搖搖頭,“是,小姐。”她又習慣性的從院子裏拿起了一把掃帚。
喬玉妙看著竇媽媽疑惑而難過的模樣,卻是什麼都不能說。
她是知道齊言徹這件事情來龍去脈的,也是知道他是不會有事的,但是她卻不能告訴竇媽媽。這是齊言徹和皇帝兩個人定下的計策,連大長公主景蓉也不知道其中究竟。齊言徹告訴她,她卻不能告訴任何人,以免走漏了風聲,節外生枝。
舒清站在院子裏的六角水井旁邊,剛才喬玉妙和竇媽媽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看著喬玉妙的背影,舒清的垂鳳眼裏流露出一抹憂色和傷感。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和齊國公是情投意合的,本來兩人這樣尷尬的身份,她的女兒已是不易,如今齊國公又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的女兒看著淡淡的,可她一向要強,指不定心裏有多難過。
舒清心疼女兒,嫁了人,碰到一段不幸的親事。被休之後,終於有了兩情相悅的人,卻不想兩人身份如此尷尬,這尷尬的關係很難受到世人的認同。如今,她心係之人,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的女兒這般好,怎麼就命這麼苦?
“妙妙,”舒清喊住了喬玉妙。
喬玉妙一回頭,就看到院子角落裏的舒清:“娘,你怎麼在水井的後頭啊,我都沒有看到你。”
舒清道:“今兒我讓阿珠煮了血燕窩的,你先喝一點,補補身子。”
說完,舒清又突然自覺失言,這血燕還不是齊國公送的,現在她給她送血燕,可不是會惹她傷心?
心裏因為失言而後悔,她小心翼翼的觀察喬玉妙,見她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便放心了一些,隨即又擔心喬玉妙是強撐著掩飾著,心裏又擔心起來。
“好,謝謝娘。”喬玉妙道。
“噯,你先回屋,我這就叫阿珠給你端過來。”舒清連忙道。
“好的。”喬玉妙應道。
舒清心情忐忑,滿腹心事的,去找阿珠去了。
——
喬玉妙進了屋子,坐在桌麵前,手托著腮,心中隻想著他今天爵位也被奪了,家產也被沒收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坐了一會兒,隻聽門口阿珠喊了她一聲:“小姐。”
喬玉妙隻當是阿珠給她送血燕,便朝門口喊了一聲:“噯,阿珠,進了吧。”
沒有聽到預期的推門聲,卻是聽到阿珠說:“小姐,是國公爺來了。”
喬玉妙倏地站了起來,朝房門奔跑了兩步,急急忙忙打開了房門,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齊言徹。
“我該上藥了。”齊言徹劍眉微挑,唇邊便露出笑意來。
喬玉妙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呼了出去,勾了勾唇,眼波流轉,媚意天成:“你,你過來了啊。”
淺淺一笑,便是星月也失了顏色,眼波瀲灩,桃花含著情意,媚眼如絲。
他心裏隻覺得一蕩,便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跟我進堂屋,給你敷藥。”喬玉妙見他過來,急忙說道。
“恩。”他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進了堂屋。
“先抹藥嗎?”喬玉妙道。
“好。”齊言徹頷首。
說罷,他就熟門熟路的開始脫上衣。
如今已是盛春,天氣一日比一日暖和,他身子強健,衣服便也穿的少了,三下兩下就把上衣脫了。
喬玉妙接過他脫下來的衣服,在他正麵蓋好。
打開藥罐,抹了一把藥,就在背上塗起藥膏來,一邊兒塗,一邊兒看他的傷。因為蔡鶴的藥好,因為他身體也好,這新皮已經長好了,看來過不了多久,這燙傷就可以完全好了。
“國公爺,你這傷快好了。”喬玉妙道。
“恩,快好了。”齊言徹說著。
喬玉妙抹好藥,正想離手,手卻突然被他從肩頭繞過來握住。
緊接著,他用力一拉,把她拉到他身前,手臂再一用力,把她往自己懷裏一帶。
喬玉妙身形不穩,一個趔趄,向前一跌,就跌到了他懷抱裏。
她坐在他結實有力的長腿上,靠在他的懷裏,而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滑到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