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徹洗好澡的時候,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喬玉妙命人在屋子裏擺好飯,兩人一起吃了一頓午飯。
午飯過後,喬玉妙又和齊言徹一起在花園散了一會兒步。
散步回來,進了正屋,齊言徹終於還是沒有放過喬玉妙,把人拉進帳子:“都快五個月了,妙妙,小心些就是了。”
……
晚飯前,齊言徹又跟喬玉妙講了一些逼宮的細節。從齊言徹所講的內容中,喬玉妙可以聽出來,他此前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這次把六爺和曾家兜底打了,六爺和曾家全家已抓起來了。所以,齊言徹才會安安心心的在家裏休息,和喬玉妙膩歪在一起。
事情過了就好。
晚飯的時候,喬玉妙讓廚房備了酒菜,擺到內院的小廳裏,夫妻二人打算在家裏好好吃一頓酒菜。當然齊言徹是小酌,喬玉妙是以茶代酒。
菜擺上來了,兩人才吃了幾口飯,隻聽外門婆子慌慌張張的喊了進來:“國公爺,夫人,國公爺。”
喬玉妙眉心微微一抬,心裏疑惑,逼宮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齊言徹也已經回來了,這婆子,這麼慌慌張張的喊進來做什麼?既然齊言徹說逼宮的事情已經了了,那就應該了了,這會兒又慌張什麼?
齊言徹眉頭也有些蹙起來,朝喬玉妙看了一眼,向門口問了過去:“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那婆子站在門口喊著:“外院傳來消息,說是宮裏頭傳來了消息,皇上,皇上駕崩了。”
“啪!”齊言徹倏地把筷子放到桌子上。
喬玉妙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逼宮的事情剛剛了結,景宏就駕崩了。景弘從去年冬天開始,就一直在生病,這病纏纏綿綿的好不了,一直拖著。景宏勤政,生了病也不休息,大約因為過於操勞,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喬玉妙心道,昨天奪嫡逼宮,景弘在心理上應該又受到了巨大了刺激,畢竟親生兒子為了謀權篡位要自己的命,哪個人心裏不好受的。大概因為種種原因,疊加起來,景宏一時受不住,就歸西了。
景宏年過半百,這年紀在大景朝雖然談不上高壽,但也算不得短命了。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景宏無疑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大景朝能有如今的盛世,百姓能如此富庶,跟景宏幾十年兢兢業業的為國操勞離不開的。
景宏駕崩,大景朝的百姓們失去了一個好皇帝,而對齊言徹來說,他失去了一個讓他尊敬的長輩。
喬玉妙朝齊言徹看著,見他不言不語,神情肅穆,狹長的鳳眼裏露出震驚和悲傷之色。
喬玉妙悄悄的將桌子上的酒壺拿走,怕他因為傷神而借酒澆愁。
她握住他的手:“言徹。”
齊言徹反握住喬玉妙的手:“玉妙,我無妨的。”
喬玉妙點了點頭:“噯。”
齊言徹默默的不說話,喬玉妙便陪在一邊靜靜的不說話。兩人安安靜靜地吃完了晚飯。
皇帝今天駕崩,是為小殮。按照大景朝的規矩,皇上駕崩的當日,外臣是不能進宮的,隻有後宮嬪妃們以及皇子皇女才可以在跟前哭的。齊言徹和皇帝景宏的關係再好,他也是外臣,是不能進宮,隻能留在家裏。
晚飯過後,喬玉妙和齊言徹兩人早早的進了帳子。
兩人坐在床頭,喬玉妙見齊言徹悶悶的不說話,就鑽到他懷裏,在他懷裏蹭了蹭,軟軟糯糯的叫了一聲:“言徹。”
齊言徹低下頭,習慣性把手放在喬玉妙的肚子上:“昨裏我不在府裏,孩兒乖嗎?”
喬玉妙笑道:“言徹,他乖得很。你如何了?心裏難受?”
“玉妙,”齊言徹低喚了一聲,“恩,我生母早亡,我印象並不深刻,孩提的事情,也記不太清楚。我父親也走得早。當年我承爵做齊國公的時候,是整個大景朝年紀最小的國公爺。”
“噯。”喬玉妙握住他的手,聽他講自己的往事。
“因為承了爵,就國公,這爵位在大景朝異姓中已是最高,族中長輩對我都十分恭敬,軍中那些老將更不用說,自是什麼都聽我的,”齊言徹說道,“說起來,好像沒有可以約束我的長輩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