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長發用銀絲高高束起,晶亮的雙瞳閃動著綠色的異光,殷紅的薄唇勾起甜美又詭異的微笑,在與侍劍兩人對視後用清脆的嗓音道:“荼家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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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在撒謊。
當荼笑白跌落地洞的瞬間,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到了侍劍上揚的嘴角和微垂的眼睫,那樣的表情有一個很通俗的名稱——蔑視。
第一次在北齊皇陵見到這個丫頭時,荼笑白就知道這個丫頭不簡單。
能成為公子旬的貼身侍女,代替公子旬保管著他的貼身配劍,這丫頭在滄瀾宮裏想來也是個能呼風喚雨的人物。
她並不知道,被公子旬在意的荼三小姐已經死去,所以,她在侍劍的心底還是公子旬所認定的少夫人,可是,那也隻是被公子旬認定而已。
在侍劍眼中,荼三小姐隻是幸運的得到了公子旬的眷寵,但她若是想站在公子旬的身邊,那便是公子旬的負擔和累贅。所以,侍劍雖明麵裏尊稱她一聲少夫人,暗地裏卻使絆子耍心機。
這地宮內危機重重,機關陷阱自然不會少,她毫不懷疑眼下的狀況就是因為侍劍暗中開啟了機關,想要趁此機會徹底的除去她,讓她徹底的消失在公子旬的生命力,這樣,她就再不會成為拖累公子旬的弱點!
幸而有秦淵丞在,否則,手無縛雞之力的她此時定然已死在這地宮裏。
“殺害荼三小姐的真正凶手……”荼笑白輕聲低喃道。
荼三小姐的死果然沒那麼簡單,她應該不是單純的被荼明喆杖斃了才對。
眼下,荼笑白和秦淵丞正置身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石室裏,石室裏什麼擺設都沒有,但地板上卻堆滿了碎裂風化的白骨,上空黑漆漆的一片,顯然那個讓他們墜落的地洞很深很深,而她周圍的屍骨,應該就是闖入地宮卻死在陷阱中的倒黴鬼們。
秦淵丞在站定之後就點燃了火折子,清俊的臉上依然是古井不波的冷沉,他借著火光四下看了一眼,然後一掌朝麵前的牆壁上拍去。
隨著又一聲轟然巨響,原本平整的石牆被轟開了一個大洞,荼笑白目瞪口呆的望著麵無表情的秦淵丞,就見他一把扯過自己跨過了牆洞,毫不猶豫的徑直往前走去,但凡是前方有牆體擋道,他就想也不想的一掌將牆壁砸出個洞來。
臥槽臥槽臥槽……
荼笑白的腦袋瓜子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顯然是被秦淵丞如此簡單粗暴的舉止嚇得肝膽欲碎。
尼瑪啊!盜墓賊都沒有這祖宗來的囂張大膽啊!
這裏是墓穴!是修建在地底的地宮!
就算他們仰仗著她的好運沒碰到什麼機關,但以他的黴神體質,他就不怕拆錯了哪堵牆後引來地宮塌陷,將他們徹底活埋在這個鬼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