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秦淵丞似乎看出了荼笑白內心的不安,便冷言的開口,荼笑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我知道他是人,隻是奇怪他的眼睛為什麼會是綠色的,而且,看他走路真的好像鬼一樣在飄……”
“輕功。”秦淵丞更加簡明扼要的解答了荼笑白的疑惑。
那雙翠綠色的眼睛也令他覺得意外,但惶恐害怕倒還不至於。
馳騁疆場的鎮北戰王,怎麼可能害怕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但剛才那一瞬間的交手,卻能讓他判定,這個叫鳳輕塵的少年是個輕功極高的高手。
荼笑白輕哼了一聲,在黑暗中偷偷瞪了秦淵丞一眼。
她就是膽小怎麼樣,身處在一個黑漆漆的墓室裏,又碰到這樣一個人偶般的詭異少年,她會擔心害怕也很正常好不好。他以為誰都像他一樣,仗著自己是黴神附體逢人就克能無所畏懼為所欲為麼?
“咦?”腹誹間,前方的鳳傾塵突然停住了腳步,隨後便取出了一把白色的油紙傘打開。
紙傘上用金粉和朱砂描繪出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華,在陰暗的墓道中閃爍出一片耀眼的熒光,但荼笑白卻被他這怪異的舉止雷了個外焦裏嫩。
這孩子莫不是腦子有問題吧!為什麼他的行為舉止一點都不像個正常人呢?
“小心。”不等荼笑白發問,秦淵丞再度將荼笑白拎在了手中,手指也謹慎的抵住了劍鞘。
“怎麼了?”荼笑白不解的看向秦淵丞,清麗的臉上寫滿了問好。
“血腥味。”秦淵丞回答。
他聞到一股非常濃鬱的血腥味朝他們的方向飄了過來。
“血腥味?”荼笑白使勁的抽了抽鼻子,卻並未聞到有什麼刺鼻的血腥味傳來,反倒是她早先聞到的那種冷香若有似無的縈繞在鼻尖,越來越濃鬱,越來越靠近。
“什麼東西!”荼笑白的心底突然湧上了不詳的預感,耳中似乎還傳來的密集的沙沙聲。
鳳傾塵微微側頭,看著荼笑白露出了一絲純稚的微笑,隻是那微笑怎麼看都透著一絲毛骨悚然,他咧嘴一笑道:“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
瞬息間,不等鳳傾塵回答,荼笑白就見四周突然冒起了許多白光,幽暗的墓室裏越來越亮,而那些白光則越來越大,從四麵八方向荼笑白湧過來。
“你身上流淌著守墓人的血。”鳳傾塵閃身後退到荼笑白的身側,又從懷中取出一物,“這些孩子們聞到了你血中的香味,所以全都開始躁動了。”
左手輕抬,鳳傾塵將手中的竹笛湊到了嘴邊,木質的傘柄在他的右手裏轉動,隨著金色與紅色的花紋旋轉蕩漾,尖銳的笛聲響徹地宮,那些圍繞在他們身邊的東西頓時便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