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有一張大通鋪,上麵扔著幾套幹淨的被褥。我心裏有些奇怪,都說派出所拘留室這麼亂那麼髒,沒想到裏邊卻比市裏的私家客店幹淨多了!
在鋪上或躺或坐,有幾個胡子啦茬的犯人,他們見有新來的犯人,就一齊神神秘秘的湊了過來,其中一個五大三粗,後脖梗刺著一朵嬌豔玫瑰的家夥,張著冷冷地眼神,陰陽怪氣地問:“小子!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見這小子一臉凶相,我立即想起,在監獄拘留所內,曾有打死犯人的事件。據說他們比黑社會手黑!要想在一這些亡命徒手裏安然無恙,那隻有一個字,必須鎮住這幫小子,否則隻有被修理虐待的份。
我白了這小子一眼道:“你他娘的管地著嗎?離小爺遠點,別惹小爺膩歪!”
“嘿嘿!還小爺!他娘的!這是誰的老二夠硬,揍出這麼個強種,是一宿兩回的吧!不然不會這橫!”這小子說著向旁邊一上五十多的矮小老人一使眼色,從鼻孔哼了一聲:“老不死的!嗯——”
那個萎瑣的老頭立即渾身一顫道:“莽老大!明白!明白!”然後看了我一眼,扭頭踏拉著鞋子,跑到門口,將鐵皮門輕輕關好,然後將後腦袋擋在帶有護欄的小窗上。
難道這些小子想給我來個見麵禮兒,殺殺威!我在學校裏,曾聽大雄幾個講過,一般進監獄,新去的犯人都要挨一頓胖揍,做為見麵禮兒,用他們的話,那叫鬆鬆皮子殺殺威!要讓新犯長記性,誰是老大誰是老二。
我想著,用眼斜睨了一下那個叫大莽的犯人,隻見這小子正將腦袋靠在鋪蓋圈上,翹著二郎腿,半閉著一雙狹長的怪眼,正好整以遐的冷盯著我。
見我看他,這小子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栓子、老四、黑腿子還有禿小五!你們幾個給老子記著,新媳婦頭一天,都要蒙嚴蓋頭,不要走水子出光,那不吉興!還有張皮兒、虎子、丁小個子!結婚頭晚破處的活,你們要記好了,要膽大心細,露一點紅可以,要說大出血!那可是人命的是!這事隻有哥們自己上,旁人頂替那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我知道,這小子說的大五葷的話,那隻是遮外人的耳目。用屁股想都知道,這絕對是對其他犯人上的命令,至於是什麼,這個咱不知道。
在我覺得,他的命令出口,其他幾個犯人就會立即聞風而動。誰知其他人都依然故我,該幹啥幹啥!隻有一個滿頭癩痢的禿頭小子,抱著一床棉被走到我的跟前,眥了眥牙道:“小老弟!剛進來吧!沒聽老大說嗎!讓我給你準備一下新被!對了!你先看看你的床墊下麵有沒有蟑螂濕蟲子,這屋裏太潮,就愛生這玩意!”
原來那個叫大莽的家夥是這個意思,隻是我立即明白,這全是跟老子玩的煙炮鬼吹燈。既然這幫小子想跟老子玩,那老子不配合,豈不是太不講情趣了。
於是我幹笑道:“那就謝謝了!我看看!”說完我眼瞄著身後癩痢頭,伸手揭下床上的棉墊,也就在這時,我隻見癩痢頭迅速地一展手裏棉被,呼地一聲當頭罩下。
那個癩痢頭合身撲上,同時我隻聽到那個大莽大喝了一聲:“大夥給我上呀!按住這小子,給他點顏色看看!”
我本想著被,重重給那瘦似刀螂的癩痢頭一拳,隻是我忽然心有了應對之策。我必須讓他們把事弄大,我才好伸手教訓這幫孫子。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也就在幾個重重的身子壓過來時,我猛地往床下了縮。
隻聽嗶通撲通幾聲輕響著,癩痢頭和那幾個撲上來的家夥,立即撲空,摔倒在地上。我沿著鋪底橫向連爬過幾個人的床位,探身剛要從床下鑽出時,突然,一隻大腳裹著一股汗臭,從空直踹下來。
也就是我身上神打師傅操控,也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我的右手驀地伸出,一把抓住這人的腳腕,接著右手急探,一把摳住來人的卵囊,輕輕一撚,床外立即響起那位莽老大的怪叫:“小王雜種!你敢抓老子的卵子!我——我活剝了你!哎喲!”
他罵完,我又是輕輕一撚,這家夥隨即又一聲痛叫,用手擂地鋪板山響道:“你——你他娘這算什麼本事,有種和老子單打獨鬥,揪老二摳卵子,這——這算哪家的本事!”
我反唇罵道:“哪家本事?老子自己創的本事,我揪著你的卵子,你有本事你就打老子試試,老子隻需二拇手指頭一使勁,保管你的兒子孫子連黃子油一同現世。”
那個莽老大立即和緩了語氣道:“老弟!老弟!你隻管放手!我——我保證不動你一根汗毛,如果我說話不算數,我就是你十八代的灰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