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明白,這個鬼敢情上自己公爹的鬼魂,由於婆婆和那個常鬆子勾搭火熱,才因奸生恨將自己的公爹常有福害死,對外謊稱是上山打獵,其實屍體是埋在西牆根下。
梁氏連連點頭,但是不明白,為啥公爹的鬼魂在婆婆在的他不出來,可婆婆一進牢獄卻自現身。
鬼魂告訴梁氏,那個****在的時候,她身上有避邪的寶物,隻要現身就會被寶物化去,所以他不敢現身,如今奸夫****惡貫滿盈,劫數已到,所以他才有膽子現身。鬼魂並告訴梁氏,她的娘家父親梁老板,也是死在奸夫常鬆子之手,是被飯菜中下了耗子藥毒死的。
梁氏聽聞此訊,如遭五雷轟頂,她一宿也沒合眼,第二天一早,她用鍬掘開西牆下麵的泥土,果然挖也三尺多深,露出一具青衣屍體。有屍有證,證明公爹的鬼魂所說不錯,於是她連忙騎上驢子,再次登上山外的路程。
當她到了鄒城縣再次擊鼓鳴冤,縣大老爺聽梁氏訴說為之一驚,忙令人從大獄中提奸夫****,押解在鄒城縣令轎後,直奔常家村。
到了梁氏的家中,在梁氏指點下刨開西牆根,將常有福屍身刨出,令人不解的是,從常有福失蹤到現在竟有十餘光的光景了,常多福的身子竟然不朽不爛,完好如同新死,在仵作驗過屍後,常多福竟然渾身無傷,體內無毒。
這是怎麼回事?杜縣令令仵作再細細驗來,最後在常多福的鼻孔中發現兩枚四五寸長的鐵釘。叫過姚氏一問,才知道這個常多福常年行走在荒山老林,身子關節染了風濕,每到陰天下雨就關節腫痛,必須喝藥才能止痛。
這個姚氏便在湯藥鍋裏下入蒙汗藥,這種蒙汗藥並非毒藥,所以在常多福體內不驗不出什麼毒藥。姚氏把常多福蒙翻後,叫來常鬆子,姚氏按住其夫的頭顱,常鬆子將兩枚棗核鐵釘釘入常多福鼻孔,可憐常多福稀哩糊塗,把命扔到一對奸夫****手中。
當杜大老爺移轎舌子穀,找到梁氏的老爹,那個蠟燭鋪老板的墳墓後,令人挖開,讓仵作檢驗,結果仵作用銀針探喉,銀針抽出全是黑的。人證物證俱在,常鬆子再也不敢抵賴,隻得從實招了。
原來自從梁老板隨女兒姑爺來到常家村,姚氏一見梁老板相貌儒雅,知書達禮,比起常鬆子這等山村裏的無賴之人,不知要強上多少,於是心生愛慕,隨之疏遠常鬆子,沒事盡往梁老板的屋中跑。
這讓常鬆子妒火中燒,隨即買了一包耗子,假惺惺來到到梁老板屋中串門,趁機其不備將毒藥放入梁老板的晚上要吃的菜裏,也就在當晚,女兒梁氏給梁老板做完飯後離開。
梁老板吃下不久就臉色發青而死,因為飯菜是梁氏親手所做,隻道是暴病暴斃,所以也沒多想便把老頭埋在舌子穀。卻不料自己的父親被人所害,直到今天才真相大白,殺父之人是被自己出首,真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杜大老爺把公文呈於刑部,邢部回文判斬立決,也就在當年秋後,將這一對奸夫****斬於市曹。
由於縣太爺感於梁氏節烈,一封薦書呈於吏部,吏部奏上慈禧老佛爺,慈禧下了一道懿旨,改常家村為長貞村,並立貞節牌坊一座,以表其旌孝貞烈。
可戲劇的是,就在這時,常誌堯竟然活著跑了回來,卻原來常誌堯那年討賬歸來,半路上被一股山賊劫掠,並把他擄到山上,因為他上過幾年私塾,粗通些文墨,所以山賊的頭領便把他留在山上,作了山賊的賬房先生。
他在賊窩裏忍受了一年多,正趕上官府剿滅山賊,趁亂之際,常誌堯裹著山賊頭領不少珠寶黃金偷偷跑了回來。
見到妻子之後,聽其訴說一年多所發生,竟讓他如遭雷擊,沒想到自己的老娘,竟是一個寡憐鮮恥之人,他感覺妻子做的是對的,可妻子出首老娘卻又一些不妥。
也就在當天夜裏,常誌堯帶著自己的妻子進了山。
說到這裏老鍾叔用煙袋鍋子,滿滿地在煙口袋裏崴了一鍋子煙絲,點燃後吸了一口才說:“村裏有人在山裏遇到過他!也有人說他在山裏蓋了一處大房子,還有人說他還在做蠟!”
我聽到這裏,望了望旁邊傻呼呼的曹占華,向鍾老頭道:“老鍾叔!你們山上有沒有一家姓裴的製蠟作坊?”
鍾老頭搖了搖頭道:“原來村子裏就常誌堯一家,後來常家搬走了,俺也說清他們去了哪兒,老人們都說,常誌堯之所以搬走,是怕山裏的土匪過來找他,卷了人家那麼多金銀珠寶,一旦土匪找到他,不把他大卸八塊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