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了副駕駛座上,車內的溫暖驅趕了我身上的寒氣,不再覺得冷,車窗開著,風呼呼的順著窗口往近鑽,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氛圍有些詭異,我望著前方,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海,我不知道祁飛在想什麼,他的手指不斷的敲擊這方向盤,過了許久,我覺得空氣都快凝固了,他才開口,而他開口的哪一句,我就知道不一樣了,一切不一樣了。
並非我大意,而是長久的站立在一個地方,讓我的變得有些僵硬,而突然出現的人,除了讓我擺脫那樣的孤注外,還讓我看到了希望,因此我並沒有多麼的注意他,此刻,他率先打破沉默,讓這定格的空間破碎,變得不再是一張繞著神秘的畫麵,而是成了詭異的會麵。
“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並非隨口,也並非沉思許久,而是簡簡單單的,像是跟相識許久的人聊天般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就是這句話,掩藏著冷漠,透漏著詭異,從他的口中說出,讓坐在旁邊的我一怔。
“你不是祁飛。”我傻傻的說出這句,才意識到說了什麼,然而他並沒有允許我問出別的什麼,就開口了。
“你很聰明,竟然沒有因為那句話而問一個什麼意思?”他冷冷開口,不帶任何溫度,他的手依然敲打在方向盤上,掩蓋在夜色下的輪廊隻有一角清晰可見,他的嘴角似乎還帶著了然的笑意,似是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不要沉默,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小飛不過是一時興趣,不過你能逼得讓他將你丟在這裏而他又能來求著我,讓我來接你,卻是也是一種本事?”他說的不鹹不淡,我可不覺得他是在誇我,昨天,他站在我的麵前,他說到這裏,轉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很深,黑色的眸子,如千年深潭,幽幽波動,隻在深處,麵上平靜無波,幹淨的皮膚,也許就是這份幹淨與那幽深的眸讓我對他印象深刻,讓我記住了他,更讓我分辨出了他跟祁飛的區別。
“他是一個矛盾的女孩,如果二十五歲的女人可以稱的上女孩的話,他太過完美,完美到一種無懈可擊的額地步,而我就是要撕開她那華麗的衣衫,珍視她心中那隱藏的角落。”他說完後,笑了笑,那幹淨清爽的笑竟然不占一點俗氣,好似發自內心,卻又讓人覺得別有用心,”你明白他說這話什麼意思嗎?女人?女孩?多麼矛盾又多麼協調的形容。”他的手伸了過來,直到指尖劃過我的嘴角,如果我沒記錯,那裏應該是祁飛咬破的地方,他的眸子沉了沉,薄唇微動,”原來是你?”
也許是海風吹了久了,我覺得頭有些痛,對於她認出了是我,那也隻能說我算幸運吧,就像他講的,他見過那麼多女人。他的手還在半空中我後靠了一些,然後坐正了身子,靠坐在背椅上,真的想睡一覺,夜已經深了,我不想跟他在這裏耗時間。
“你早就認出我了還是說你認錯人了?”他的這些話我不想聽,而且我也沒有必要跟他說些什麼。
“你若是不說,”他與我的距離又近了,溫熱的氣息在我耳邊繚繞,我的腦袋更暈了,我伸手推了他一把,”要說就說,不要離得那麼近。”
“果真是個聰明的人,我跟祁飛兩個人,就是我們的父母也很難分清楚,你竟然可以分清。”他自言自語,我卻聽的真真切切。沉默許久,車子啟動了,我以為自此之後便是一路的沉默,他應該不是一個會主動找人說話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今晚似乎很高興,與之前在飛機上的感覺不一樣,尤其是在到底目的地的時候他還說了一句:我是個不相信緣分的人,但願不要有那麼多的巧合,這位美麗而又陌生的女士,我們不會再見。事實是我們見麵了,而且也是所謂的巧合,他也認出了我,可是從他的表情中,我似乎沒有感覺到他說那句我們不會再見時的危機感,那種感覺就是,若是再見,必然會發生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而他出現卻解救了我,唯一不好的就是,我可能會在家睡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