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烽煙四起(2 / 2)

然後,突然肩上一鬆,飛出去的不是肩膀,而是...那套繩子...

睜開眼睛一看,絨盔下那人隻有雙眼是露出來的。

難道他知道我是誰?

隻見那人拿出弓箭往左側一撥,那邊便有一人從黑煙裏應聲落了下來,竟是個弓箭手!

嘈雜的環境中居然有這樣的判斷力,該是一名久經沙場的老手。但待他轉頭,並沒有一點改變的樣子,還是那樣冷峻的眼神。劉勃勃也忘了自己已然被解了繩索,隻是呆呆望著那人。

“沒事了吧?跟我來。”這渾厚的聲音哪裏聽過?

那人一手抓著劉勃勃一提便騎上了馬背。這個轉手太漂亮了,要知道,劉勃勃身材也是頗為高大,雖然他才十四歲......

這支騎兵一路摧枯拉朽,把叱幹本部西北角弄了個大亂,過了半刻鍾才組織好有效的防禦,連起的氈帳助長了火勢的擴散,他們的追擊顯得那麼徒然。

火星子在風中肆意飄散,而這支人馬也開始有序後退,漸漸地...身後隻剩下一堆廢墟。營地的人並不敢再追,隻有零星的箭支射來......

命運...的那一頭是什麼呢?

憐愛之蕊

“公主!你看,雪融了,春天終於到了盛樂。”一個丫頭在那裏歡快的跳著,主人聽言,嘴唇一動,微微露出皓齒。

“就你跳得歡快,本來就這一株梅樹還給你鬧得都垂頭喪氣的。”說話的便是賀蘭部的公主賀蘭含瑛。

“但,公主啊,這梅樹本來長得這樣,跟婢子有什麼關係啊。”丫頭自顧自的鬧騰,嘟起了紅彤彤小嘴。

“誒,不說了,嘉爾莫,上次要你去家兄拓跋儀大人那裏問的...問了嗎?”

“...聽說...聽說是...開戰了,雁門關那邊已經開始打起來了。”丫頭一下子收住了性子,知道公主最在意的是什麼。

公主聽到這裏,眼淚不禁盈眶而出。

“三年了,我看著這梅花開了三年了...”含瑛念叨的是那個在三年前被扣在中山的拓拔觚,自己的夫君。

嘉爾莫垂著頭過來,眼中也跟著公主模糊了,一手輕顫慢慢靠近公主,撫著她的背。本是開春的季節,遍地的綠色那麼鮮亮,卻不見禦花園中有鳥兒的一聲鳴唱。

正話語間,隻聽“王上駕到”四字,拓跋珪今天來了禦花園。

公主起身相迎,正要按禮跪下,隻感覺身子被人扶住,“公主不必行此大禮。”抬頭見是拓跋珪,便又承了恩輕輕後退一步。

“瑛妹,已經三年了吧?”

“回陛下,夫君在外已三年零四個月。”

“孤家也無時不刻不在想念他啊,沉穩儒雅,博學多才,有我鮮卑男子不備的雄才偉略,可惜為我所累,終困於斯。”

“與陛下無關,是慕容家出爾反爾......”

“算了,瑛妹有何打算?現在戰局已開,覆水難收。要不我先送你回賀蘭部?”

含瑛心中苦笑,賀蘭部已散了大半,還不是你們的王朝霸業?現在又來說這個。拓跋珪覺著自己好似說錯了話,一臉尷尬,本欲回頭找長孫肥,卻想起他人在長子城協防。便又將伸出的手收回了。

嘉爾莫見二人如此,便隻好弓著身子,相持了片刻,含瑛自己開口了。

“陛下。”

“瑛妹何事?”

“請陛下遂我一願。”

“但講無妨。”

......一旁的下人都好奇這個賀蘭部的公主有什麼想說,便不覺湊了過來。

“請陛下準我自行尋夫!”說完含瑛便跪了下去。

“含瑛公主,你可知孤家已同慕容垂開戰?”

“知了”

“那還以身犯險?”拓跋珪定了定神,重新審視了這個女人。

“是,我已嫁入魏國,我夫君在外三年生死未卜,倘若今日不見,來日陰陽永隔,奴家便是遺恨終身。”

“好,準奏!來人呐”拓跋珪從心底裏麵欣賞這樣豪邁的女子。本與拓拔觚相善,無奈幾次派人都營救無果,此次含瑛雖膽大妄為,卻也不失女中豪傑一般的坦然。

“陛下。”

“傳長孫翰。”

長孫翰乃長孫肥長子,此時剛剛當班禁衛營不過十天,卻突然被拓跋珪選中和含瑛結下了不解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