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我把自己搞的可憐巴巴請罪之前,還是先不要見到娘親了,當務之急找個同夥比較好。
於是,便躲在一個極為隱蔽的角落處候了三個時辰,才好不容易逮住一個路過的丫頭。
我猛地竄出拽著她的胳膊將她一把拉到灌叢中,若不是捂嘴捂的及時,定是這招搖山上上下下都知道白星君府中是進賊子了!
那丫頭在我身前被我捂著嘴還拚死掙紮,這丫頭力氣還真不小,我一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壓製著一邊很是捉急的湊近她耳朵壓低聲音小聲道:“是我啊丫頭,白洛啊。”
我鬆開捂著的手,那丫頭猛地轉身,眼中早已含了一包淚,仿佛下一秒就要抱著我痛哭。
我趕忙噓住,偷偷摸摸又將她往角落裏拽了拽。
“小聲些,莫被人聽到。”
那丫頭依舊一臉驚喜,“啊!洛洛姐你去哪了?這些時日,可是把夫人星君急壞了。”
我揚起一抹苦笑,搖搖頭不知如何說起。腦海中卻又不由自主得想起養傷的那些日子,想到臨別時還處在懵逼狀態的白澤。
我搖搖頭,強忍著心中泛起的絲絲苦澀,心道還是趕緊做正事為妙。
我道:“你可知爹爹和娘親是否在一起。”
丫頭搖搖頭,“夫人吃過午膳便出去了,說是同幾家夫人們去喝下午茶。星君這個時辰應是在書房中吧。”
我抽抽嘴角,這自己的親閨女消失了都個把月了,竟然還有心思同別人閑聊品茶。
莫說了,定是我是不知從哪塊石頭縫裏撿的就是了。
我憤憤的抬腿就要往爹爹書房走去,丫頭捂著嘴,小聲的身後喚到:“洛洛姐,洛洛姐!”
我猛地駐足回頭,似是我生氣的表情太過駭人,我分明看到那丫頭瞪著一雙櫻桃眸,一臉驚恐的後退了兩步。
我挑眉,那丫頭戰戰兢兢的支支吾吾道:“落落姐,那個…需要我去通知一下夫人嗎?”
我這才猛地驚醒,抬頭看看那天際,都已過申時了,娘親怕是快回來了。
我左右叮囑她不要告知他人我回來一事,便再也顧不得回我那院落裏取那挖地三尺珍藏的美酒了。
轉身便偷偷摸摸往爹爹書房奔去,好在這一路也沒碰上什麼人,順利潛入。
走在書房右側的石頭小路上,看著那石榴小院,依如自己離家前布置的那番,心頭湧起一股暖意。
我躲在門前那棵千年鐵樹後,心想按照自己鋪好的路子,此時也應當該落淚了。
於是便想法設法的拚命擠了些淚珠出來,緊接著便趁著那淚珠沒滑落,淚痕還未幹的時候,猛地推開爹爹書房的門,一溜煙的撲倒在爹爹腿邊啜泣。
我頭頂著爹爹的腿,偷偷抬眸仔仔細細打量一番,確認房內並無他人,才放心膽大將哭聲提高了八度。
爹爹怕是嫌棄我哭的聲音太大,被旁人看了笑話。揮袖關了門,將我倆置身於氣泡中一般。
這幾日說來也是不易,一看到爹爹心中還真是湧起一股酸水,此時也不必刻意壓製著聲音,眼淚更是收不住閘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蹭在了爹爹腿上。
我一邊抽噎著,一邊抬頭可憐巴巴的望著爹爹。
爹爹一向心軟,看不得我有半點落淚,從前看我哭的滿臉通紅,抽噎的半天緩不過來的時候,往往他眼中也能慢慢蓄了淚。
此時更是哪舍得說我半句,彎下身一把一把的給我擦著淚珠,嘴裏還叨叨著:“哎呦,哎呦,我的寶貝女兒,這是出去受了什麼委屈了。”
我搖搖頭,抬袖擦了擦糊住的眼睛,癟癟嘴“沒什麼爹爹,女兒就是想你了。”
說罷抽動兩下鼻子又作勢埋頭在爹爹腿上開始新一輪小聲啜泣,其實心中早已偷偷想著下步計劃。
爹爹摸摸我頭發,歎了口氣:“你這走的一聲不響,愣是把你娘親好氣。往常你這出去通常都是打聲招呼,怎麼這莫名其妙一走就是個把月,她若不是怕你在外有什麼意外,倒也不會天天發火。”
我點點頭,側頭看著爹爹那般焦急又欣慰的表情,心中倒也有了些悔意。
我枕在爹爹腿上,擦了擦淚痕,小聲嘟囔著:“哼,若不是娘親逼的緊,我又怎會不告而別。”
爹爹歎了口氣,一如既往的做起和事佬:“你娘親好麵子你又不是不知,又怎能和她較真。”
看他皺著眉頭老氣橫秋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爹爹看我心情好了些,放下那竹簡起身,也順勢拽著我手腕一把將我拉起來,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我一番,才瞧著我臉正色道:“那乖女兒,可否同爹說說,這幾日可是去哪裏了?為何爹爹前些日子尋不上你,算不著你,直到兩三天前才尋得你微弱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