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抱著我,一手攔著我腰一手馭著身下那匹坐騎。
鼻息暖暖的似有若有的撩騷著我的耳根,身上一陣酥麻,早已羞紅了臉。
生平第一次清醒的時候被陌生男子摟著,他所輕撫到的地方又或是無意間觸碰到的皮膚都如同過電流般讓我窒息。
僵直了身子,屏住了呼吸,動都不敢亂動,那貼在他胸膛上的後背更是清楚感受到那股沉穩有力的心跳和自己早已亂了節拍的心跳形成明顯對比。
一路上恍恍惚惚,等我回過神來時,已被他抱著跳下坐騎。
剛下坐騎,還渾身輕飄飄的不適應,頭暈目眩。
他欲要抽手離開,原本是將重心全搭於他身上的,此時他一走,我雙腿一軟,身子一斜,險些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幸好他及時將我拉住,拽著我胳膊輕輕一使力,我便一個慣性又跌回他的懷中。
接著便感到自己的腰被單手摟住,全身想被雷電劈中般的令我酥麻!
我慌張的抬頭正對上他那帶有戲謔的眼神。
臉蹭的一下又著了,火辣辣的難受。
我趕忙低下頭,羞愧的想掙脫開來,卻見他越摟越緊。耳畔傳來那低沉的聲音:“是不舍得我放手嗎?”
我頭壓的更低了,生怕被他看去了我那嬌羞的模樣,誰料得就在那一瞬間雙腿突然懸空,待我反應過來時已被人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穿過院落朝一處殿堂走去。
此時豈止是害羞?這鑽牆縫的心都有了。我亂蹬著懸在空中的雙腳,捶打著他胸膛,壓低著聲音著急道“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這廝輕挑唇角,即便被麵具遮住了小半張臉都難擋那狡黠的笑容,我眼睜睜的瞧著白澤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為他打開了梨木雕的玉龍門,門後正是這殿中的丫頭們,畢恭畢敬的在那候著。
我臉皮這般薄定是受不了丫頭們那異樣的眼光,幹脆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衫,將臉完完全全的埋在他胸膛中,想著眼不見為淨。
那懷中熟悉的味道,輕輕湧上鼻頭,我深吸一口,更讓我堅信了丫頭們的話,那夜送我回來的果真是他,這味道太過熟悉,實在難以忘記。
可是一想到那夜他將我看的精光,手又攥的更緊了些。
“還想窩多久?”
我猛地回神,看他似笑非笑的瞧著我!我環顧四周,這裏哪是大殿,明明是處書房,簡單的梨木架上堆滿了竹簡,左側被那脂玉屏風擋的嚴嚴實實,右側則是張六尺寬的金絲楠木桌台,和那蟠龍椅塌,這般簡單文雅若非親眼所見,很難讓我相信此處能與那手染鮮血的戰伐上神扯上關係。
桌案上的紫砂熏爐冒著好聞的檀木香,縷縷青煙讓我感覺深陷夢境。
我掙紮的從他懷中躍下,倒退兩步,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你你你,到底想怎樣?”
他挑眉。
“一條命,不告而別,你命便是這般不值錢?”
我啞然失聲,是了,本就是我欠他的。可可可,若不是那夜他私自換了我衣裳,我又怎會偷溜。
我瞪著他,看他自若的輕輕褪去外衫,搭到梨木架上。輕輕揮手示意丫頭們關門離去,輕笑一聲自顧自的坐於書桌後拿起本竹簡翻看。
我深吸一口氣,眼巴巴的看著那門緩緩關上,不由得吞了口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