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突兀的轉頭問我,“可會做飯?”
我搖了搖頭,心安理得的模樣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誰說的女孩家家的就要什麼都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長,就如同司命譜命,太白煉丹,月老牽線一樣。
神君回過頭去繼續走著,我低著頭踢著石子緊緊跟在他身後,東拐西拐,西拐拐,拐的我都暈頭轉向了,那雙步履才停了下來。
我緊跟著他的腳步猛地頓足,抬頭看了看周圍,隻覺得很是熟悉。
皺著眉,一雙眼珠子軲轆軲轆轉了好多圈才恍然大悟!難怪我總覺得來過這裏,那涼亭!那湖水!豈不正是我同神君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我還記得那日的月光,那日的側顏,我同他兩兩相望在此處對飲,說起來讓他得逞扒了我衣裳也是從那次我不幸喝多以後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
一思至此,我那手就忍不住的探上半月,隻不過這次半月竟在我指尖觸碰上的刹那軟的如同地上的一灘爛泥!
跟我數百載,今日倒讓我開了眼了!且不提它方才是如何癱軟在神君手中,如今倒好,立都立不起來了!
我憤憤的捏著那半月,氣的咬牙切齒。
神君指了指那涼亭,輕聲道:“去那等我。”
說完,也不待我有所反應便暗自徑直離去,也不知要去哪裏。
我一邊朝那亭中走去,一邊擺弄著半月,憤憤然:“你也太懦弱了吧!今個還真讓我誇目相看!”
那堆破銅爛鐵依舊癱在哪裏毫無反應!
我繼續絮叨:“我也就拿你恐嚇恐嚇他,我怎敢真砍,可你也太不給我麵子了吧!”
那玩意還在癱軟著。
我咬著牙又狠狠剜了它好幾眼,幹脆將它收了起來好眼不見為淨。
我挑起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切歎了口氣,伸直了腿,挺直了腰便側身托腮看著跑到湖麵上透氣的錦鯉,想起他方才為我畫的那幅丹青。
若非親眼所見怎會相信一向不苟言笑在戰場廝殺的他竟能草草幾筆將我的音容笑貌畫的惟妙惟肖。
想不到這堂堂九重天上無人能敵的戰神能文能武,還有這等本事。
我手指敲打著台麵,心裏泛起層層漣漪。
那副俊顏聽聞百萬年來俘獲上千少女心,我又非斷袖癖又怎能不為之所動。
說來我這萬萬年見過的男子數不勝數,卻從來沒有如此這般心癢難耐,似是有什麼東西自方才便一直撓著我的心一般。
可人呐,就該貴在有自知之明。
當年大哥鬥膽看上了東山的玉瓊公主,那可是南方之主陵光神君的親閨女,這門不當戶不對本就算不得什麼良緣,可他偏偏不信。
這不遭拒後整整一百多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窩囊樣子!
再瞧瞧這神君少說也扒了我四五次衣裳竟沒起半點心思,平日裏一副高冷孤傲的樣子,像是不食人間煙火,我覺得這分明就是對女子無感吧,不然又怎會…
我微微垂目輕撫了撫自個的胸前戳了戳,暗道也不小啊。難道是自個長的還不夠嫵媚,我摸了摸下巴接著變出把銅鏡開始細細打量,這樣貌幸得是隨了娘親,若是隨了爹爹這輩子我也別想得嫁出去了。
這還瞧得的正起勁,便聽到身後桌子上傳來了點微小的動靜,我以為神君來了便猛地將銅鏡收起來,一番手忙腳亂的起身扭頭看去。
奧?竟是一位身著綠色羅衫裙的丫頭低頭往桌上擺著可口的菜肴。
我目瞪口呆的看她從托盤下取下三盤菜擺上,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但盤麵很是幹淨。
尤其是那撲鼻而來的香氣,竟令我原本還未曾饑餓的肚子咕咕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