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終歸還是來了。
一大早便睡意朦朧的將那一群前來叨擾我美夢的丫頭們通通攆出了門,我一向不喜有人為我更衣梳化,即便是在我那招搖山上。
用力的關上門,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便跌跌撞撞的往桌台走去,這剛一走近後便被桌台上那紅彤彤的羅衫搞的好一頓哭笑不得。
這丫頭們是什麼腦子?怕是忘了今個可是天君的大壽!就這紅的這般鮮豔可是要我如何穿了去?!金絲繡花紅擺連衣就如同要嫁娶的新娘子一般,喜慶的有些過頭了。哎!這群不長心眼的丫頭,天君的風頭怎能是亂搶的?
我歎了口氣,放下那手裏的紅的刺眼的金絲羅衫,起身尋了件素色淡雅的錦繡長裙換上,又坐到銅鏡前隨意給自個挽了個髻,淡抹了點胭脂水粉,這剛要戴上枚玉簪子,門吱嘎一聲響了…
我邊將那簪子插上,邊側身抬眼朝門邊望去。
此時一個高大的身軀正背著陽光戴著副金色麵具半倚在門上,直直的看著我。
一襲白色窄袖的直襟長袍,腰束一條繡著鱗龍紋的寬邊腰帶,那頭長長的烏發被他束冠綰發,額前掛著幾縷紮不上的散碎頭發凸顯了幾分桀驁,倒讓我微微一怔失了神。
自從我做了他貼身丫頭以後他便甚少在我麵前戴著麵具,以至於我都忘卻了他從不在外人麵前摘下麵具的習慣。
“小白。”
我猛地回過神,望向他那雙被麵具襯得更加深邃的眸子。
他輕輕挑了挑半露的眉頭。
我裝作不經意的移開眼眸,微微點了點頭,麵露嬌羞的朝他那走去。
他戴著麵具束著發威風凜凜的走在我前頭,一改往日的慵懶氣息,戰神之姿東方之主的君主氣息勃發,反倒讓我有些不適應。
怎麼說呢?可能是打心裏覺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似有若無的想同他保持距離。
出了殿堂,白澤早已化了原形在外麵候著,通體雪白到不參雜一根白毛,個頭整整比我高出三四個頭,何曾想到這般龐然大物竟會是那整日跟在我屁股後麵,身高剛剛及我腰的不老娃娃。
出了門同白澤打了聲招呼,我便下意識的喚了祥雲想要同孟章分頭行動。
這剛剛起步卻被人猛地拉了下來,撲了個滿懷。我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驚魂未定的看著那始作俑者。
“你做什麼?!”這一拉,害得我險些心髒都跳了出來。
“我倒想問你。”他一雙深邃的眸子透著銳利的光芒,直壓的我喘不過氣了。
這不顯而易舉的事嗎?我同他名不正言不順的,被人亂傳了閑話那可是這四海八荒都知曉了的,再說他什麼身份,愛慕他的女子多的事,一想到此後將會有無數個佳靈兒來找我麻煩,我便頭大的狠!
“當然是各走各的嘍,為天君賀壽來的是四海八荒的仙家,若是瞧著咱倆共乘一騎肯定會被傳閑話的。”
我搖頭晃腦的剛要打算繼續說下去,隻瞧著他眼神的溫度遽然驟降,薄唇輕抿。“所以呢?”
我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囁嚅道:“不如就在南天門彙合…”
空氣靜得可怕。
“你怕?”
這話問的,怎就讓我如鯁在喉,犯了難。
我若不應,我怕我東傳西傳的閑話都變了質。我若應了,可是麵對著那黑了臉的他也不敢啊!
我這話還未說出口,就僅僅猶豫了片刻功夫便猝不及防的被他攔腰抱起扔到了白澤背上,隨即自個又冷著一張臉跳了上來。
我趴在白澤背上,姿態極其不雅。
我一邊歪著腦袋求他讓我坐好,一邊又因為白澤升空的極速感嚇得我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