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們在一起嗎?一起嗎?一起嗎????”尖銳的叫聲再一次響起,原本細線上吊著的那些屍體猛然的抽動著四肢,貌似脫離了細線,一個個的從半空中掉在了地上,扭曲著,尖叫著,喉嚨裏發出哢吱哢吱的磨牙聲,像極度饑渴的行屍般快速的朝他們潮水般的湧了過來。
大難臨頭,林夕早就忘了剛剛的尷尬和憤怒,隻是手足無措的看著江皓白,“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一個字,逃!”江皓白及其自然的一把拉住林夕的手,往不遠處一個昏暗的洞口跑去!
原來這裏居然布滿了各種下水管道,林夕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散發著種種異味的水麵上,心中一直祈禱:上天保佑,但願他們能順著彎彎曲曲的管道逃出去,最後回到地麵上。
很快他們便來到一處井蓋處,隻見沿著井壁有一處鐵質梯子,這梯子應該是通到地麵上的。“你沿著那個梯子爬上去,應該能回到地麵上去!”江皓白果斷的說道。
“可是,你,你怎麼辦呢?”尖銳的叫聲離他們越來越近,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讓人膽戰心驚,她先走,難道江皓白要留在這裏幫她阻擋那些怪物?
“不要管我!你快走!你在這裏反而會讓我分心。”江皓白從衣物中拿出一把閃著寒光的造型古怪的匕首,神情凝重的死死盯著管道。
她先逃出去,然後再求救,這是最明智的做法。“好!你保重!”林夕手腳利索的爬上了梯子,眼看著離那井蓋越來越近,快了,就快了,她和江皓白就要得救了!
“啊!”江皓白突然慘叫一聲,隻見一個小行屍從黑暗處猛然的跳出,精準的落在他的肩頭,張開了大口,狠狠的咬在江皓白的肩頭,瞬間紅色的血湧了出來。血腥味狠狠的刺激了那些剛剛到達的行屍,隻見它們興奮的舞動著四肢,一個個迅猛無比的朝江皓白撲了過來。江皓白急忙揮動著手中的匕首刺向肩頭的小行屍,小行屍低沉的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更多的行屍湧了上來,江皓白強忍著傷口傳來的劇痛,拚盡全力的用匕首刺向一個個撲向他的行屍,可行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根本就不是一人之力可以阻擋的。很快,江皓白便處在了下風,死在行屍的嘴下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江皓白,不要啊,快點,爬到梯子上來,我們一起!”林夕的眼淚都快急出來,她用盡力氣拚命的想打開井蓋,可這井蓋紋絲不動,貌似還被鎖到了,這是天要絕她啊!
“來,來不及了????”江皓白明顯受了重傷,聲音開始斷斷續續起來。
“不要,我不要你死!”林夕眼睜睜的看著大批的行屍疊羅漢般的一個個撲了上去,可憐的江皓白被壓在疊山的最下麵,動彈不得,隻有等死的份了!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勁!林夕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些行屍原來並沒有掙脫細線的束縛,原來它們一直是被細線給控製的!細線,細線,林夕腦中一陣靈光閃過。
她狠狠的咬向自己的手指,紅色的血珠細細密密的滲了出來,彙成了一道小血流。她迅速的從梯子上爬了下來,回到地麵上,揮動雙手朝眼前的行屍甩出血液,被鮮血觸碰到的細線掙紮了幾下,然後消失了,線下的行屍同時失去了活動的能力,倒在了地上。沒錯,就是這樣,跟上次一樣,這些細線怕她的血!
“江皓白,你怎麼樣?”林夕驅趕走了江皓白身上的那些行屍,“江皓白,你怎麼啦?”見江皓白沒有任何動靜,不禁失聲哭出聲來,“你別死啊,你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江皓白突然悶哼一聲,吐出一大口的鮮血來,虛弱的苦笑道:“放心,死不了?????”
“太好了,你還沒死!”林夕立刻破涕為笑。
“難不成你希望我死啊?”江皓白罵道,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哇!”的一聲,又是一大口的鮮血從嘴裏噴湧而出,臉色蒼白異常的他遞給林夕匕首,“用這個把井蓋給撬開!”然後雙眼一黑,昏迷了過去!
好在這匕首鋒利異常,這鎖呢,也是市麵上的那種便宜的小鎖,很快,林夕便打開了井蓋,這會兒她犯了難,看樣子應該是深夜了,哪裏還找的到人來幫她!江皓白這個一米八多的大個兒男生,她怎麼才能把這麼個大男人給弄出去呢,還得爬梯子,實在是太難了。可眼下時間緊急,若不能快一點,萬一江皓白失血過多死了怎麼辦,現在的他已經因失血而昏迷,實在是一分一秒都耽誤不得!
林夕隻好把江皓白的衣服脫下,製成繩子,把江皓白結結實實的捆在了自己的背上,“嗯,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然後如同一個負重的蝸牛般背著重重的江皓白一步一步的緩慢又艱難的往上爬!
啊,終於出來了!林夕發顫的雙腿總算可以暫時的緩一下了。借著昏暗的燈光,林夕一瘸一拐的走在城中村髒亂的道路上,看了看背上昏迷的江皓白,沒來由的一陣心疼從心口傳出。許是體力的消耗到了極限,林夕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