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眾人的疲憊不同,紫蕁卻是氣色紅潤,精神奕奕,對著玉華露出溫和一笑,讓她先帶楸瑛下去休息,之後紫蕁便來到了最裏麵的房間,這裏燈火通明,當她踏入房門內之後,就見到還未歇息的三胞胎。
“我就知道你們還沒有睡。”
紫蕁直接走到上首坐位,頂著三又熱切的目光卻還是悠然自得的隨意坐下,隨手拈起桌上擺放的糕點,輕嚐一口,嗯,味道不錯,微點下頭,表示對這糕點的讚同。
“姑姑才是,都這麼晚了才回家。”
藍花那難得的小孩子脾氣抱怨道,話中帶著擔憂的意味。不隻是花那,其實他們三兄弟心中都很記掛著紫蕁的安危。畢竟縹家,太過神秘了,如果他們打紫蕁的主意,誰知道她會不會被他們那奇異的禁術鉗製住。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縹家再神秘,也不過一界凡人。寶鏡山上鎮壓的妖魔已經被我淨化,應該說是連同整個九彩江一樣,妖邪之物永遠也踏足不了九彩江中,縹家神社已無用處,所以隻要是縹家人或者聽從縹家命令之人,永遠都踏足不了九彩江的範圍內。”
紫蕁的意思很明白,藍家可以不用再顧及縹家,之前縹家隨意出入是因為他們的責任就是鎮壓寶鏡山的妖魔,而現在整個九彩江都被紫蕁的淨化結界籠罩,更是把縹家設為拒絕往來戶,九彩江又是藍家真正的本家,能住進這裏的都是直係人員,因此,這裏也算是一個保證藍家血脈傳承下去的守護之地。
三胞胎聽到紫蕁的話後,一時間真是五味雜陳,喜的是看她的情況,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更是為藍家的傳承想得如此周到。但同時,三人心中都有種不好的感覺,她所做的一切,現在說的這些話,就像是在做最後交待一樣,他們從小就跟著她一起生活,感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語,現在心中慌亂的感覺到底是為何?
“姑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藍月那直接凝視著紫蕁的眼眸,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出一絲痕跡,可惜,卻什麼也沒發現,隻是用那能看透人心似的純粹雙眸毫不動搖的回視他,最後還是他先敗下陣來。
“姑姑,難道我們不是最親的人嗎?還是姑姑根本就不信任我們?”藍雪那上前插足,並且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期待這樣能說動紫蕁,以往就算紫蕁不說,他們也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緊追不入,並且還實行了‘逼供’。
望著三人這副緊追不放的態度,紫蕁心中無奈的歎息,本想悄悄地離開這個世界,她不想在與他們相處的最後日子裏被悲傷圍繞著,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最討厭這種離別的情景,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他們與她終究隻是人生中的過客,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看來你們已經有所察覺,本來我不準備現在說的,但是你們執意要問,也罷,那我還是先跟你們說了吧!”
說到這裏時微微停頓一下,沉吟片刻之時,仿若周身環繞起淡淡的憂傷,一點也不像以往那種世間在握的睥睨天下的淡然處之。
這一切都落入了三兄弟的眼中,同時也讓他們心突的一疼,就像揪心般疼痛,就像是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一樣,他們突然有些後悔了,不該這樣逼她的,隻是紫蕁卻並沒有停下不說,而是收起外露的情緒,雲淡風輕的說了下去,仿佛之前的憂傷隻是他們的錯覺似的。
“不久之後,我將離開這個世界,與你們相遇相知本就是緣分,九彩江是我最初來到的地方,現在,我也將從這裏離開。”
此話一出,屋內頓時沉默靜寂,雪那三人都是聰慧之人,自然明白紫蕁話中的意思,想必是這一離別,將再也不能相見,否則,一向淡然的她怎麼會出現這種不屬於她的憂傷情緒呢!
“姑姑,難道不可以留下,陪在我們的身邊?”藍花那直接上前拉著紫蕁的纖嫩玉手,仿佛她在下一刻就會離開一樣,緊拉著不放。
另外兩人也上前站到花那身旁,三個高高的身影正好把紫蕁圍堵個水泄不通,頓時就讓紫蕁滿頭的黑線,難道他們以為攔住她就離開不了嗎?
“我說,你們這樣丟不丟人,以為自己還小嗎?”紫蕁唇角微微有些抽搐,她現在真的好想撫額,隻是剩下的另一隻空手被月給拉住不放,沒有搶先的雪那隻好擋在她的麵前,這三個幼稚的大小孩,紫蕁如此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