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今次再見到紫蕁時,就覺得時光似乎特別偏愛她,這麼多年不見,沒想她卻還如當初的妙齡少女一樣,傾城的笑靨,白嫩細滑的肌膚,仿若能掐出水來,柔若輕軟的身段,纖細的腰肢,仿若上天用最精心的耐性雕琢而成,仙姿玉骨,集寵愛於一身,當真是上天最寵愛的嬌女。
“師叔,裏麵請。”侯希白伸出修長的手請向內,眼中帶著欣然笑意,顯然非常高興二十年不見的紫蕁來造訪。
吩咐侍女上茶招待之後,便靜靜的站在一旁觀望著正在欣賞牆上掛著的各色美人圖的紫蕁,雖然精心保養可以減緩麵容的變化,但紫蕁一如初次見到她時一樣,少女特有的天然靈動,全身瀠繞著悠然淡雅的飄渺氣息,這些全都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就像是時光定格一樣。
記起當初,每當他的師尊與她相遇時,她的眸中似乎永遠都有著不變的淡漠,話中毫無親昵,就算他的師尊在眾人眼中如何的俊逸瀟灑,風流倜儻,就連當時身為陰癸派的首席弟子的祝玉妍也不能逃過,而她卻一如既往態度絲毫不變。
不過與之相反的卻與他相處時,態度並不如麵對師尊時那麼生硬,相對來說緩和不少,也許跟他當時隻是個孩童也有關係吧!不過每次在師尊見過她之後,回來時眼中卻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鬱,不知是惱怒她的無視還是惱怒其它。
師尊不隻強大,心性也不是他能猜透,具他所知,師尊與她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也許隻是萍水相逢。不過似乎自從她消失的那一段時間內,師尊的計劃就已經開始行動,並且算計了祝玉妍,隨後不知為何師尊也有一天失蹤,當他再次出現時眼中帶著瘋魔的戾氣。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師尊,隨後師尊又一次消失,整整二十年也沒有消息,他建立這個多情山莊也是為此。
“如果在下的畫藝能再精湛幾分的話,必能為師叔畫上一幅,可惜在下功夫不深,無法下筆畫出師叔的特質。”這也是多年來畫過無數美人圖的侯希白心中的遺憾,畫美人圖是他的一大愛好,可惜卻無法畫出紫蕁本身的風華韻味,想到此時,眼中也同樣流露出遺憾的神情。
“你的畫工絕對不差,別再妄自菲薄了。你說畫不出我的特質,其實隻是把握不住那種飄渺虛無的感覺吧!”紫蕁輕身轉過,紗淩飄拂起亮麗的弧度,柔荑輕拂著朱唇,咯咯的輕笑,盈盈媚眼彎彎,閃爍著愉悅的笑意。
“幫我準備丹青,你隻是欠缺經驗,因為你從來就沒有畫過我這種類型。”她在之前就圍著掛滿美人圖的地方走了一圈,活靈活現的各色美人,仿若百花爭豔,擁有如此畫技的人在世間也在少數,她倒是樂意幫他一把,指出畫藝的不足之處。
侯希白見此,眼中一亮,這可是難得的一個機會,身為花澗派傳人,第一代弟子都是驚才絕豔之輩,而他正好喜好丹青作畫,如今一直卻不能畫出他心中的美人圖,不得不說心中多有遺憾,既然有如此機遇,他也自然不會推托,立即親自去為其準備丹青。
半晌之後,侯希白一切準備妥當,紫蕁優雅上前,站定在白麵宣紙前,輕輕挽袖,拿起一支畫筆,隻是在動筆之前微微停頓,像是在思考該畫什麼才好。
“在下不才,想要一副師叔的畫像,可否成全?”現在可要把握機遇,多年來的遺憾一直困惑在心,現在終於可以如願了,雖然不是親手所畫,但他相信從中也一定能學到不少。
既然他想要她的畫像,那就畫一幅給他吧!柔若白皙的纖纖玉手,在執筆觸在紙上時,動作行雲流水,線條流暢,不帶一絲停頓,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淡然處之,仿若天下間沒有任何事能難倒她一樣。
再觀摩她執筆手下的畫紙,簡潔的幾筆畫下,人物的輪廓已經隱隱現形,柔美的身形嫋娜多姿,身著的蘊彩紗淩呈現出栩栩如生的拂動美感,浮現出隱隱約約的飄渺淡然,本就專注注目的侯希白此時眼中散發著瑩瑩光彩,他對紫蕁的畫工不得不佩服,猶如神來之筆,鬼斧神工之技。
現在已經大致完成,剩下的就是最為關鍵的一步,刻畫臉部特征,這也是最重要最傳神的地方,完成就會猶如點睛之作,形成最完美的畫作,反之卻是直接論為廢作。
彎彎葉眉輕輕幾筆完成,在作最為重要的眼眸這裏時,此時的侯希白仿佛不敢呼吸,就怕稍有異動打擾到此時正靜心作畫的紫蕁,眼眸最為傳神,也是這幅畫中的重中之重,隻見她手下的動作沒有一絲阻礙,專注的神情隻在手中的畫筆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