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拿出銀票,足足二百兩,岑大海和紀氏都是老實的莊稼人,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銀子?
擔心兩個孩子做了什麼壞事,“你們老實跟娘說,這些銀子是不是偷來的?”
岑蓁愕然。
紀氏是咋想出來的,他們就是想偷,也有那蠢人讓他們偷吧。
“娘,當然不是,這些銀子是我賺的。”
“我可以作證,這些銀子是姐賺的。”
岑蓁把賺銀子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岑大海和紀氏暫且相信了,可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還不是完全相信。
二百兩銀子,他們就是辛苦一輩子也未必能存的下來,可岑蓁就用一道炒小龍蝦就賺了二百兩銀子,實在是顛覆了兩人的認知。而且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提出黑蟲能吃的,居然是他們的閨女,讓一向老實巴交的兩人無法接受。
可實打實的銀票又做不得假。
到底兩人心裏還是有點不踏實,銀票他們沒有接,讓岑蓁自己保管,家裏有什麼開銷再找她要。
岑大海一家搬走,原本屬於他們的那間房子就空出來了,耿氏還有岑大江夫妻都惦記著呢。
倒是岑大河,更惦記著他娘手裏的那六兩銀子。
耿氏一大早起來做了早飯,一家人吃完後,老二夫妻和岑鐵柱下地,耿氏留在家裏做家務。
這麼一大家子,洗衣做飯劈柴打水都要人,以前這些都是紀氏做了,現在輪到耿氏,耿氏心裏很不滿。
可是如今丈夫腿還沒有好利索,她可沒有那個魄力分家。
岑大河拄著拐杖進了張氏的屋子。
“娘,在幹啥呢?”
張氏一向對岑大河很寵溺,若是換了岑大海敢這樣,換來的肯定是一頓臭罵。
“能幹啥,還不是在算這一大家子的日常開銷,到處都要銀子,這日子真是難過哦。”
張氏麵前有個小本本,她不識字,但是家裏用度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又不想假手於人,所以上麵都是用張氏自己能看懂的方式記的。
比如買油花了二十文,她就會畫滴油,再畫二十個銅錢。
反正她整天沒事,有的是時間去畫。
岑大河順手抓了把張氏手邊的瓜子嗑起來。
張氏拿眼瞄他,“和你媳婦吵架了?”
“她敢。”
“我說她也不敢,那你跑我這來做什麼?”
“娘,我聽說慶春堂的膏藥很好,我這腿這麼久了都好不了,您給我點銀子我去買點膏藥,說不準我這腿就好了。”
張氏警惕地看著岑大河,“我哪裏有銀子,你看看家裏的開銷,能維持就不錯了。”
“娘,別騙我了,之前岑蓁那個死丫頭不是給了你六兩銀子嗎,正好能買兩貼膏藥。”
張氏在岑大河的背上猛地拍了一把,“你個敗家的玩意,還惦記著那銀子呢?早就沒有了。”
岑大河根本不相信銀子沒有了,可他怎麼軟磨硬泡張氏就是不鬆口,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屋裏。
耿氏剛剛把一家人的衣服洗了,正累的慌,也回到屋裏歇歇。
“娘不給?”
“那個老不死的,將來別指望我會給她養老。”
岑大河惡狠狠的罵。
耿氏對張氏本來就沒什麼感情,聽了沒什麼感覺,反而蹙眉道:“娘也真是,你到底是不是她親生兒子啊,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瘸呢?”
啪……
一個茶碗丟過來,差點砸到耿氏,耿氏嚇得臉都白了。
“再說瘸,老子揍死你。”
耿氏心裏有火,岑大河就是那種最沒本事的男人,還有一身的惡習,動不動就拿老婆孩子出氣的人。
可誰讓她眼瞎嫁給他了呢,現在也隻能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