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尋著聲音看過來,就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戴著鬥笠,奇奇怪怪的。
沒下雨戴什麼鬥笠?
難道是官府的逃犯?
岑蓁下意識警惕起來。
最近山賊土匪猖獗,這又是大夜裏的,不得不謹慎。
廖大夫走到石墨寒身邊,“將軍有什麼事情?”
“他們的藥費我替他們付。”
廖大夫點了點頭,“我替那一家人謝謝石將軍了,想必石將軍也不想他們知道是你給的吧?”
“嗯,給那個孩子看完後,再替我的屬下包紮一下,他的傷口裂開了。”
“是。”
廖大夫的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也就是石墨寒的下屬有這個福氣,放眼大齊,有多少人能讓他親自包紮的。
想當年,他還是太醫的時候,他也就是專門給皇上太後看病的,一般的妃子要想讓他看病,那也得有皇上太後和皇後的恩準。
石墨寒又進了院子。
岑蓁一直看著石墨寒的背影,覺得眼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廖大夫道:“以後要小心了,今天是你們走運,正好老夫在這裏,不然你們就等著給這個孩子收屍吧。”
岑蓁蹙眉。
這大夫說話怎麼這麼不好聽。
可人家是大夫,這時候更不能得罪,隻能陪著笑臉。
廖大夫吩咐夥計給岑蓁抓藥,“在我這裏煎一劑給孩子喝下去,剩下的藥帶回去,每天一劑,三天後基本就沒事了。”
“大夫,這些藥得多少銀子?”
紀氏小心的問了句,剛剛大夫還說很貴。
“一兩銀子一劑。”
岑蓁有點錯愕,看了眼石墨寒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診金就算了,藥錢付了吧,一共四兩銀子。”
廖大夫麵無表情,可是岑蓁知道,這個大夫是個好大夫。
一直折騰到晌午才往回趕。
岑蓁買了幾個燒餅和一斤醬牛肉,路上幾人吃。岑楓還病著,岑蓁就沒有去趙掌櫃那裏叨擾了。
喝了一劑藥,岑楓好多了,肚子不痛,還知道餓。
路上,岑蓁問紀氏,“娘,你和爹昨天去哪裏了?爹的腰痛不是好多了嗎,為什麼會犯的?”
之前因為擔心岑楓的病,沒有心思問,可是現在她想知道。
紀氏支吾了一會兒道:“我們去你爺爺家了,你爺爺病了,你爹本來是要給他找大夫的,可是他不肯。然後你爹就幫著幹活,結果腰病犯了,一直到晚上好點才回來。”
岑家人還真是不肯放棄啊。
快到村口的時候,很多人都圍著在哪裏,似乎是在等他們。
岑蓁眼尖,看到了村長。
“怎麼回事?”
這麼一大幫人等在村口,岑蓁有不好的預感。
張二鑄趕著驢車慢下來,“小蓁,我覺得不對勁,村長怎麼也在呢?”
“先回去再說。”
“小蓁,要不我們從小路走吧?我送你們回家,小楓還病著,也不知道這些人想做什麼?”
張二鑄做事比較謹慎,他跟岑蓁一樣有不好的預感。
“走,走小路。”
遠處,村裏的人,以村長為首,看到驢車換了個方向,就知道岑蓁走了小路。
“哼,走小路?咱們去她家。”
吳用處帶著村民往岑蓁家走,這架勢,恨不能把岑蓁扒皮拆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