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腿斷了,疼得厲害,晚上哼哼唧唧整晚,鬧得岑鐵柱天天都睡不好覺,白天還要下地。
耿氏回來是回來了,可跟岑大河天天吵架,家裏的事情都落到錢氏的身上,地裏的活大半落在了岑大江身上。岑大江雖說每天看著是下地,可以前岑大海在家的時候,他根本沒幹過多少體力活,現在這麼高負荷的重活讓他苦不堪言。
夫妻倆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錢氏推了推岑大江,讓他說。
“老二,你怎麼了?”
“爹,我……”
岑大江不敢說,這種時候提出分家無疑是不孝。可是再這麼下去,他也受不了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什麼你,有什麼話快說。”
岑鐵柱不悅道。
“爹,我們想分家。”
錢氏道。
岑鐵柱皺眉,看向岑大江,“老二,你也是這個意思?”
“嗯,爹,我們實在是受不了了,你看我孩子她娘的手,全是口子。一天到晚就沒得閑,還有我,家裏地裏的活兒都是我幹。我們夫妻就算累死,也忙不過來。”
“住口,別拿這些找借口。這麼多年,你們大哥大嫂是怎麼過來的?你們才幹幾天,就抱怨著抱怨那,現在還要鬧分家?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和你們的娘一天不死,一天就不許分家。”
“可是大哥怎麼分了。”
岑大河不以為然。
“他跟你們不同,總之,不許分家。”
岑鐵柱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張氏瞪著岑大江,“你這個不孝子,你是要氣死你爹嗎?”
岑大江和錢氏訕訕的,顯然不敢再提分家的事情。
對於岑大河來說,不分家對他的好處很多,他才不願意分家呢。
晚上,岑大江和錢氏怎麼也睡不著。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老三夫妻倆根本不幹活,天天在家吃閑飯。我們就算累死,也掙不了銀子,到了過年想給孩子添身新衣服都沒有錢。”
錢氏忍不住抱怨。
岑大江也是滿臉不忿,“能有什麼辦法,爹娘是鐵了心不讓咱們分家,我總不能執意分家,到時候真把爹娘氣出個好歹來可咋辦。”
“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們總要把日子過下去。都怪岑蓁那個死丫頭,有賺錢的路子不肯說,不然我們也不用這麼煩心。”
錢氏始終不相信岑大海說的,岑蓁那個死丫頭隨時都能拿出銀子來,怎麼可能沒有賺錢的路子。
“不是說岑蓁的銀子都花在死水塘上麵了嗎?”
“這話你也信?你聽說過死水塘能養活魚嗎?騙鬼呢。”
錢氏白了岑大江一眼,平時挺精明的,怎麼關鍵時候這麼糊塗。還真去信岑大海的話啊,岑大海跟著岑蓁一起都變精明了。
她心裏不禁感歎,這岑大海夫妻是什麼福氣,竟然生了岑蓁這麼個鬼精鬼精的女兒。
她都懷疑分家都是岑蓁的圈套,根本是她計劃好的。
好擺脫岑家這一大家子。
說來也怪,岑家這老兩口怎麼對岑大海一家這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