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家分了,家裏的所有東西,都公平的分開了,不像之前岑大海一家分家,什麼都沒有。
錢氏喜笑顏開,但是兩個老的還病著,她也不好表現的太過。
岑大江到底心裏過意不去,“要不,我們先不分了?”
“你傻啊,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想進城去開私塾嗎,這下子不是可以滿足願望了。”
“怎麼滿足?就算分家了,這銀子也不夠啊。”
“他爹,平時挺聰明的,到了關鍵時候,你怎麼就犯糊塗。咱們要是進城了,還留著這屋子做什麼,還有那頭豬,咱們分了三分之一,那也要到過年的時候才能宰。”
錢氏一一分析,岑大江道:“那你的意思是?”
“當然是賣了,不然你以為能真正分了家,這次我們要分的徹底,不然岑大河會一直占我們便宜。”
“可是爹娘已經年邁,這樣不好吧?”
岑大江有些猶豫。
“有什麼不好,等你去城裏賺了銀子,等咱們在城裏落了腳,有了自己的房子,到時候把爹娘接去就是了。他爹,岑大河有手有腳,咱們不能養他一輩子,再這麼下去,整個家都要被他敗空了。你看大哥一家,自從脫離了他,日子過的多好,三天兩頭有肉吃。”
錢氏羨慕不已。
岑大江被錢氏說動了心。
可是村子裏的房子誰會買,找了幾個人都不要。
最後,岑大江決定去鄰村看看有沒有來張家村買房子的。
夫妻倆不動聲色的跑了幾天,可都沒有人買房子。
如今這個家,都是各過各的,岑大河已經兩天沒見著人影了。
岑鐵柱每天早下地,張氏拄著拐杖起來做飯燒水。
一家人好幾天都不互相說話,跟陌生人似的。
晚上,岑瑤和岑柔都回屋睡覺了,岑大江夫妻關起門來商量怎麼辦。
“她娘,是我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張家村這窮鄉僻壤的,誰會要咱這屋?而且還要跟其他人合住。”
“她爹,這可咋辦啊,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已經分了家,要想回到過去是不可能的。何況,我可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在岑家當牛做馬的日子。”
岑大江皺眉,“你說的什麼話,什麼當牛做馬,你才做了幾天?當初大哥一家沒有分出去的時候,那些活兒不都是他們做。”
“可是大哥一家不是分出去了嗎,如果我們不分家,那以後就是我們當牛做馬。她爹,你可是咱們村子裏少有的幾個讀過書的人,不能就這麼埋沒了。”
錢氏不停的在一邊給岑大江戴高帽子,她的心已經被撩動。無法再甘於過以前那種生活,她向往去鎮上,她向往像那些秀才老爺的老婆一樣,可以每天無所事事,有人伺候。她更向往,自己的兩個閨女能夠搖身一變成為大家閨秀,找個好人家。
岑大江被錢氏越說越心動,其實也是他自己的心思變了,不然錢氏怎麼說也沒用。
如今讀書人是稀罕的,哪怕沒有中秀才,半個私塾收幾個學生,也比在家務農強。
這兩年大齊對科舉重視起來,不像之前,內憂外患,大齊崇尚武力。
特別像鳳凰鎮這樣的小鎮子,跟張家村比起來算繁華的,可跟整個大齊比起來,那就是個窮鄉僻壤,哪裏有幾個正規的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