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這關好過,岑蓁就擔心岑大海不會答應搬進城裏。
早飯吃的是稀飯和饅頭,如今岑大海的日子因為岑蓁的到來基本上是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等次。
不像以前,吃個窩窩頭說不定還要遭張氏的白眼。
岑蓁給紀氏使了個眼色,紀氏道:“他爹,你看咱家的房子是不是太破了?”
岑大海正在喝粥,聞言看了眼自家的房子,“這是大牛的房子,可不是咱家的。”
說著又低頭喝粥。
“他爹,大牛的房子是不是太破了。”
紀氏又說道。
“她娘,你想說什麼就直說。”
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岑大海非常了解紀氏,說這麼多肯定是有話說。
“天氣越來越冷了,大牛的這房子四麵都通風,我擔心咱們如果不早做打算,等到了冬天會被凍死。何況要是來個打雷下雨的,這房子未必能承受的住,上回下雨屋頂那裏都塌了一塊。”
“這個我知道,我和二鑄不是補了一下嗎,可是依舊擋不了多大的風雨。這樣吧,我看村裏誰家的房子多,能不能跟他們商量一下冬天的時候咱們一家人搬過去租住一下。”
“爹,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在城裏租了一座院子,不如我們搬過去?”
岑大海愣愣的看著岑蓁,“小蓁,你說啥?你哪裏來的那麼多銀子去城裏租院子?”
“這些銀子都是我賺的,其實小龍蝦的生意我從中賺了不少差價。爹,你看,這是租賃文書。我們搬去了城裏,小楓讀書就方便了。”
岑大海也不識字,哪裏認識什麼租賃文書。
聞言蹙了蹙眉,“小蓁,小楓讀書的事情以後再說。先說說這城裏的院子,我們都搬去城裏了,咱們靠什麼吃飯?你的那個魚塘怎麼辦?還有家裏的那些地怎麼辦?”
聽到說讀書的事情以後再說,岑楓拿著筷子的手一滯。
他看向岑蓁,眼裏有了霧氣。
岑蓁道:“爹,小楓都九歲了,再不讀書真的晚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岑大海也看到兒子眼裏的淚花,到底是沒忍心繼續說出不讓岑楓讀書的話來。
“爹,你不是開了木匠鋪子嗎,進城依舊可以開。在城裏可比咱們村的活兒多,而且我租的這個院子,不光是院子,還有十畝耕地。至於我的魚塘,還有個把月就能收獲了,我會盡快聯係買家。冬天也沒法再養魚,等明年我就把魚塘承包出去,這樣就不用村裏城裏兩頭跑。”
針對岑大海所有的問題岑蓁都對答如流,岑大海想了想,“小蓁說的也對,咱們家現在就剩下一畝二分地,我的腰又不好,靠種地肯定是不行了。木匠鋪子去城裏開,可能會更好。不過小蓁,要是搬去城裏,你能不能答應爹的一個請求。”
“爹,你這是答應了?”
“嗯,爹答應,你這是為了家裏好,爹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大牛這房子冬天確實沒法住人,之前爹心情不好,對你說話的時候態度不好,是爹的錯。”岑大海此時心裏確實很愧疚,本來家裏的重擔應該他來挑,可是現在卻讓一個孩子擔起來了。
雖然偶爾的心裏有那麼一點不舒服,可更多的還是愧疚。
“爹,你說這些做啥,我們是一家人,再說了,你心情不好也是有原因的。就像二叔說的,等我們日子過好了,也可以孝順爺爺奶奶,雖然分家了,我們還是一家人是不是?”